【2017年整理】韩非子二题1.docVIP

PAGE PAGE 13 韩非子二题 罗仲祥 （毕节学院经济管理系，贵州， 毕节 551700） 摘要：韩非的死因是韩非研究中的一个悬案，但却没引起关注。韩非《说难》应该是其身受囹圄之后的心迹记录。因此，韩非的死因，乃其语言触犯了秦王或秦王身边的宠臣。这是其性格悲剧的结果。就思想发展的必然性来说，韩非既然喜刑名法术之学，既然是法家理论系统的集大成者，道自然是韩非思想的逻辑起点和必然归宿。因此作《解老》《喻老》当然就是一种归宿的必然。 关键词：韩非；死因；解老；喻老；归宿 一、关于韩非的死因 韩非的死因是韩非研究中的一个悬案，但却没引起关注。多数研究者在提到韩非的死时，都以史记韩非本传为据，实际上史记韩非本传存在的疑点是很多的。为方便讨论，我们引史记韩非本传如下： 韩非者，韩之诸公子也，喜刑名法术之学，而其归本于黄老……非见韩之削弱，数以书谏韩王，韩王不能用。于是韩非疾治国，不务修明其法制，执势以御其臣下，富国强兵而以求人任贤，反举浮淫之蠹而加之于功实之上，以为儒者用文乱法，而侠者以武犯禁。宽则宠名誉之人，急则用介胄之士。今者所养非所用，所用非所养。悲廉直不容于邪枉之臣，观往者得失之变，故作《孤愤》、《五蠹》《内外储》《说林》《说难》十万余言。 然韩非知说之难，为《说难》书甚具，终死于秦，不能自脱。 人或传其书至秦。秦王见《孤愤》《五蠹》之书，曰：“嗟乎，寡人得见此人与之游，死不恨矣！”李斯曰：“此韩非之所著书也。”秦因急攻韩。韩王始不用非，及急，乃遣非使秦。秦王悦之，未信用。李斯，姚贾害之，毁之曰：“韩非，韩之诸公子也。今王欲并诸侯，非终为韩不为秦。此人之情也。今王不用，久留而归之，此自遗患也。不如以过法诛之。”秦王以为然，下吏治非。李斯使人遗非药，使自杀。韩非欲自陈，不得见。秦王后悔之，使人赦之，非已死矣。”[1]493-494 读太史公的这个传，我们得到韩非这样几个方面的信息：其一、韩非是韩国贵族，喜好刑名法术之学，其学术之根在黄老；其二、韩非见韩国势日衰，多次书谏，但未能见用；其三、韩非痛恨统治者治国的种种弊端，悲叹忠廉之士不容于邪枉奸臣，因此写下了《孤愤》、《五蠹》《内外储》《说林》《说难》十万余言；其四、韩非文章被秦王赏识，因而被一种特殊的形式引入秦国；其五、韩非入秦未见信用反遭迫害；其六、秦王悔之。这六个方面的信息中，本文认为：和韩非的死有逻辑关系的，是前四条。而太史公对韩非的死因的定论却突兀地提出了无任何因果关系的“李斯，姚贾害之”，这是不足以让人信服的。这个传留下了可供我们进一步推测的疑点： 李斯，姚贾陷害韩非必须内含两面个前提：其一，韩非受到了秦王的重用，引来李斯，姚贾的嫉妒；其二，韩非是韩国生死存亡的重臣，韩非的存在，将给秦国带来危险。而这两个前提，都不存在。因而说李斯、姚贾陷害韩非的证据是不充分的。关于韩非的死因，《说难》中的这段话应该是重要线索： “夫龙之为虫也，可扰狎而骑也。然其喉下有逆鳞经尺，人有婴之，则必杀人。人主亦有逆鳞，说之者能无婴人主之逆鳞，则几矣。”[2]135 根据韩非的个性，痛快淋沥地向秦王推销自己的政治主张，痛快淋沥地指出秦王的过失，痛快淋沥地批评秦王身边的人，这种可能其实在前三条信息已折射出来。因而韩非的死，大概应该是语言触犯了秦王或触犯了秦王身边的宠臣而带来的结果。这个推测是有依据的。《战国策.姚贾谮杀韩非》可以为这个推断以有力的佐证： 四国为一，将以攻秦,秦王召群臣宾客六十人而问焉,曰:“四国为一，将以图秦，寡人屈于内，而百姓靡於外，为之奈何？”群臣莫对。姚贾对曰：“贾愿出使四国，必绝其谋,而按其兵。”乃资车百乘，金千斤，衣以其人，带以其剑。姚贾辞行，绝其谋，止其兵，与之为交，以报秦。秦王大说，贾封千户以为上卿。韩非短之曰：“贾以珍珠重宝，南使荆、吴，北使燕代之间三年，四国之交，未必合也，而珍珠重宝尽于内。是贾以王之权，国之宝，外自交于诸候，愿王察之！且梁监门子尝盗于梁，臣于赵，而逐于世。监门子，梁之大盗，赵之逐臣，与同知社稷之计，非所以厉群臣也。”王召姚贾而问曰：“吾闻子以寡人财交于诸候，有诸？”对曰：“有”。王曰：“有何面目复见寡人？”对曰：“曾参孝其亲，天下愿以为子；子胥忠于君，天下愿为臣；贞女工巧，天下愿以为妃。今贾忠王，而王不知也，贾不归四国，尚焉之？使贾不忠于君，四国之王尚焉用贾之身？桀听谗而诛其良将，纣闻谗而杀其忠臣，至身死国亡。今王听谗，则无忠臣矣。”王曰：“子监门子，梁之大盗，赵之逐臣。”贾曰：“太公望，齐之逐夫，朝歌之废屠，子良之逐臣，棘津之仇不庸，文王用之而王；管仲，其鄙之贾人也，南阳之敝幽，鲁之免囚，桓公用之而霸；百里奚，虞之乞人，傅卖以五羊之皮，穆公相之而朝西戎。文公用中山盗而胜于城濮。此四土者，皆有诟丑大诽于天下，明主用之，知其可以立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