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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巴黎手稿》看马克思的“女性身体”阐释 张 琳 （兰州交通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 甘肃 兰州730070） 摘 要：笔者认为，女性身体的解放对女性解放以及全人类解放有非常重要的意义。透过分析马克思《巴黎手稿》这一经典著作，发现马克思对“女性身体”做出如下的阐释：第一，从国民经济学的角度批判了女性身体异化的社会状态，揭露资本主义私有制下“女性身体”沦为“机器”和“商品”的境遇；第二，从新唯物主义哲学的角度阐发“女性身体”的存在应遵循“感性原则”，认为“女性身体”是有生命的、现实的和能动的存在。这样的一种阐释，或多或少会给我们一些启示。 关键词：马克思； 女性身体； 身体异化；感性原则 空想社会主义大师傅立叶曾经说过：妇女解放程度，是衡量一个社会普遍解放程度和文明发展程度的历史尺度。恩格斯对此句话并进一步引用之，直到今天，这句话的认可程度也是毋庸置疑的。曾有学者谈及“妇女解放”应该包括三个层面：一是要看女性身体的解放程度，即是否还存在依附于男性的伤害女性身体天然状态的现象；二是要看女性参与社会生活的程度，即女性是否能够自由地依据自己的意志参与自己喜欢的社会生活；三是要看女性思想与精神的自由程度，即女性是否能够根据自己的认知来选择价值观。其中，身体的解放是外在的、表层的，但却是基础的、基本的。”【1】笔者很赞同这一说法，认为“女性身体”的解放是迈向女性解放以及全人类解放的重要一步。然而，如何把握好女性身体解放的思想内涵，则是学者和社会应该首要给予更多关注和思考的问题。马克思的《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以下简称《巴黎手稿》）是一部马克思经济学、哲学思想的“种子”之作。自1932年《巴黎手稿》出版以来，引起思想界和学术界广泛的热议。本文试图从马克思关于“女性身体”这一概念的阐释中解读这一经典文本，以期展现马克思新唯物主义视野中马克思对女性生存本质的解读。 身体异化：机器 、商品、被消费 在《巴黎手稿》中，马克思明确提出：“异化劳动使人自己的身体，同样使在他之外的自然界，使他的精神本质，他的人的本质同人相异化”【2】（p58），这种异化，马克思用这样生动的一段话描述: “劳动为富人生产了奇迹般的东西, 但是为工人生产了赤贫，劳动生产了宫殿, 但是给工人生产了棚舍，劳动生产了美, 但是使工人变成畸形。”【2】（p54）实际上，“国民经济学把工人当作劳动的动物，当作仅仅有最必要的肉体需要的牲畜”【2】（p15）。可见，马克思从经济学的角度批判性的分析了在资本主义制度下被资本异化的身体，工人身体被贬低为机器的身体、商品的身体，被等同于动物化的肉体。在此过程中，女性身体被资本异化的程度则更为显然。在《巴黎手稿》中，马克思对资本主义生产下女工的生存境遇作了描述。在摘录的舒尔茨《生产运动》中：“由于劳动组织的改变，女性有了较大的就业范围……妇女在经济上有了比较独立的地位……男性和女性在社会关系方面相互接近了”【2】（p16-17），这意味着女工开始同男工一样，处于资本主义生产被严重“异化”的状态。在比雷《论贫困》中：“大工厂宁可购买妇女和儿童的劳动，因为这种劳动比男子的劳动便宜。”【2】（p18）惨遭的结果也就显而易见了，女人的身体同男人一样成为资本家生产财富的机器，“随着工人在精神上和肉体上被贬低为机器，随着人变成抽象的活动和胃，工人也越来越依赖于市场价格的一切波动，依赖于资本的使用和富人的兴致”【2】（p10）。“工人的结局也必然是劳动过度和早死，沦为机器，沦为资本的奴隶，发生新的竞争以及一部分工人饿死或行乞”【2】（p11）。在资本主义生产消费环节中，女性身体连同工人一样又扮演着什么角色呢？事实上，在资本积累的消费阶段，女性的身体又被规定为欲望的身体，像“商品”一样被加入了买卖的行列。在《巴黎手稿》中，马克思借用自己考察和研究的一些学者的话这样提到，在贝魁尔《社会经济和政治经济的新理论》中：“一无所有者以各种各样的形式卖淫”，在查·劳顿《人口等问题的解决办法》中：“这些不幸的马路天使的平均寿命，从她们走上淫荡的生活道路算起，大约是6—7年”【2】（p17-18）。同时，女性同工人一样又成为“被消费的身体”，这时女性身体既是“消费品”，又是被动的“消费者”。资本家为了从工人身上掠夺更多的财富，连工人维持生计的工资也不放过。工人“工资的提高在工人身上激起资本家更大的发财欲望，但是，工人只有牺牲自己的精神和肉体才能满足这种欲望”【2】（11），这不但没有使工人成为人, 反而使工人陷入一种更为可怕的心理贫穷：工人一方面作为劳动者在资本家的支配下制造欲望和满足欲望的精致化的产品, 却只获得可怜的工资；另一方面作为消费者被资本家激起无穷新的欲望, 却无法用可怜的工资满足这些欲望。这样，在其身体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