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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文江任职淞沪督办公署 总办的再评价 宋广波 丁文江是中国地质事业最重要的创始人，是民国时期杰出的 科学、文化事业的组织者、领导者之一。科学工作在其一生中占 有重要地位，也是最闪光的部分。与其他一流科学家不同的是，他 对政治也怀有浓厚的兴趣和热情，其政治活动在其一生的事功中， 占有重要地位；如不对之加以深入研究，就无法全面了解丁文江。 丁文江担任淞沪总办的这段经历，历来受到多方诟病，一直 贬多于褒。在北伐的时候，国民党和共产党都将丁文江视作附逆 军阀的反革命①；南京国民政府成立后，甚至一度传出要通缉丁 文江的传言。而在极左的年代，他的这一段经历更不会得到客观 评价。而今，70多年过去了，我们有条件对丁文江这段从政经 历做一番平心的探讨。- 任职淞沪总办的原因 关于丁文江任职淞沪总办的原因，傅斯年认为有二：一是丁 ①1926年11月4日出版的‘向导》周报第177期曾发出这样的质问：“孙传 芳丁文江是不是中国人?”11月下旬出版的向导周报第179期则报道： 。丁文江竟比军阀还要反动”。 424中国社会科学院近代史研究所青年学术论坛(2007年卷) “想借机会试验一回”，二是孙传芳在军人中“很有才，很爱名 誉，很想把事情办好”，特别是他把奉系的势力驱逐出上海、江 苏，曾引起一时清望①。后来的研究者认为，这与丁文江一贯鼓 吹“少数人的责任”分不开，是“好人政治”的一次实践，也 与丁文江的“利用、改造军阀”的主张有关②。另有观点认为， 因丁自幼受到儒家修齐治平思想的影响，并且是他的科学主义信 仰推广到政治领域的结果③。谷小水认为，丁之出山，除了“想 借机会试验一回”、重视军人的作用两条理由外，还有一个原 因：丁文江反对武力统一，支持“联省自治”的统一方式。此 外，他提出，救援江苏运动只是促使丁出山的外缘条件。④ 笔者认为，以上学者对丁文江就任总办一职原因的分析，都 有部分道理；但从当时军阀混战的大背景来看，促使丁文江出山 的直接原因或者说主要原因，却是救援江苏运动。 在1920年代，丁文江是当时对国内的军事状况进行过深入 研究的为数不多的学者之一。在当时的各派军阀中，他研究最透 彻、也最痛恨的是奉系军阀，这当然与他服务的北票煤矿就在奉 系的地盘上有直接关系。他深知奉系军队和将校的情形，对其腐 败和黑暗，有着切身的体会。他特别忧虑奉系军人会控制北京政 府，他深怕在那个局势下中国政治必然会变得更无法纪，更腐 败，更黑暗。⑤基于这个原因，丁文江于1925年辞去了北票煤 矿经理的职务，准备到南方从事政治活动，以图阻挡奉军南下。 他曾经把这一想法同刘厚生谈过： ①傅斯年：‘丁文江一个人物的几片光彩，‘独立评论第189号，1936年2 月23日。 ⑦傅云龙，李震霞：‘丁文江和淞沪商埠督办公署总办，《史林)1992年第1期。 @刘启峰：丁文江任职淞沪总办浅议，‘史林)1996年第1期。 ④谷小水：“少数人”的责任——丁文江的思想与实践，天津古籍出版社， 2005，第133—134页。 @胡适：丁文江的传记，胡适纪念馆印。1973。第35页。 丁文江任职淞沪督办公署总办的再评价425 ……谁知关外官僚的脸孔更比北京官僚的脸孔格外看不 得，我不愿再见胡子的脸孔，尤其不愿在胡子势力之下讨生 活……张作霖本人及他的部下都不是好家伙……现在胡子的 势力已到达山东，可能将来逐渐阑入长江地域。我们江苏人 要受胡子的统治，我是不能坐视的。 但我仍在北票做经理，就没法到各处去活动了。我老实 告诉你，依照现在国内混战的局面，我们不能再袖手旁观， 我所眼看的北方军人是完全没有希望的，所以我愿意到南方 各处去走走。① 在丁文江看来，奉系军阀的日益扩张，已经使国家面临非常 危险的境地，有良知的国民，不应该再视而不见，而应该挺身而 出了。就在丁文江准备到南方从事政治活动的时候，由江苏籍士 绅、名流发动的旨在阻挡奉军南下的“救援江苏运动”，也在紧 锣密鼓地进行着。可以这样说，丁文江一贯的反奉立场与这一运 动的诉求是完全合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