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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镇地区的技能回报与性别收入差异∗ 邢春冰 罗楚亮 1、引言 改革开放以前，中国是世界上男女劳动力性别差异最小的国家之一（蔡昉等，2003 ）， 但是随着我国经济体制改革的进行，劳动力市场上的性别差异正在不断扩大。以收入为例， Gustafsson and Li (2000)利用中国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的居民收入分配调查数据，发现从 1988 年到 1995 年，在中国城镇就业人口中，女性收入占男性收入的比例从 84.4%下降到了 1 82.5% ，2002 年进一步下降到 80% （李实和古斯塔夫森，2008 ）。性别之间收入差距的扩 大引起了人们的广泛关注。 大多数研究的出发点都在于认为，男女性别收入差异可以归结为两个方面，男女的特征 差异以及对相同生产性特征的回报差异，后者也通常被认为体现了不同性别的收入决定机制 中的歧视程度。不同性别的生产性特征差异是指男性和女性劳动力在教育、培训、经验等个 人特征上存在差异，雇主在根据劳动者生产性特征支付工资时就会区别对待。通常认为，由 于女性的人力资本水平更要显著的低于男性，并且经济转型过程中我国人力资本回报率的上 升，这自然会导致男女收入差异的增加2 。从劳动力市场运行的角度来说，人力资本水平差 异所导致的收入差距是性别收入差距中合理的部分3 。 一般说来，歧视因素被视为不合理因素。它指的是在所有其他个人特征都相同的情况下， 劳动者仅仅因为性别不同而得到不同的待遇，我们也可以将其理解为相同要素所得到的回报 是不同的。有些人认为，随着企业用工自主权扩大，企业可能对女性有较低的评价，或者干 脆具有歧视女性的倾向4 。但这种观念与市场化条件下企业追求利润最大化的行为方式并不 符合。企业用工自主权的扩大并不一定意味歧视程度增加，相反，在经济转型之前或者在市 场化程度较低的部门 （如政府部门或国有企业），由于劳动者的收入较难根据市场因素确定， 更有可能存在歧视的因素——尽管这些部门更加强调男女平等。后面这种可能性似乎得到了 更多的实证支持，如 Liu et al. (2000)和 Meng (1999) 。 在实证研究方面，为了得到性别工资差异的特征差异部分和歧视部分，研究者经常采用 Oaxaca （1973）提出的分解方法。通过估计两个群体的收入方程，然后就可以将两个群体的 平均收入差异分解为特征差异和系数差异。由于收入方程中的系数实际上反映了劳动者个人 特征的回报，因此通常将系数差异解释为歧视。在针对中国的研究中，不同的研究者利用不 同的数据所得到的结果相差甚远。例如，谢嗣胜、姚先国（2005 ）利用2002 年的中国城市 住户调查数据发现男性和女性的工资差异中，54.4%要归结为个体特征差异，45.6%要归结                                                                ∗ 邢春冰，北京师范大学经济与工商管理学院，收入分配与贫困研究中心，xingchunbing@ ；罗楚 亮，北京师范大学经济与工商管理学院，收入分配与贫困研究中心，luocl2002@163.com 。 1 当然，也存在对于男女性别收入差异的不同估计，例如全国妇联和国家统计局联合组织实施的第二期中 国妇女社会地位抽样调查就表明城镇在职女性的工资占男性工资的比例从 1990 年的 77.5%下降到了 2000 年的 70.1% （第二期中国妇女社会地位调查课题组，2001 ）。  2 已经有很多研究表明，我国城镇地区的教育回报率在转型期间在不断的上升，如李实、丁赛（2003 ），Zhang et. al (2005)等。Gustafsson and Li (2000)的经验研究则表明，从 1988-1995 年，在性别收入差异能够被解释 的部分中，教育的作用提高幅度最大。 3 我们认为人力资本差异所造成的性别收入差距是合理的，仅仅是从收入决定这一最终环节而言的。如果 在人力资本能投资过程中就业已存在性别不平等，则这样一种分配结果对女性所造成的不利影响未必就是 公平的。在本文的讨论中，我们将不考虑人力资本投资行为的性别差异。  4 如王美艳（2005 ）提及了这种可能性。 于歧视影响。而杜凤莲、王晶（2005 ）利用2003 年的城镇居民再就业状况调查数据发现， 无论是失业前还是再就业之后，性别工资差异的不可解释部分均在 100%左右。刘泽云（200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