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与失控新生代精神状态的一种描述.pdfVIP

自由与失控 ——“新生代”精神状态的一种描述 常立霓 我们到底是为了自由而失控的． 还是我们的自由本身就是一种失控? ——棒棉《糖》 王干曾用“游走的一代”来勾画新生代的轮廓，确认他们的精神特点。这种概括同然也触及 到了新生代的一些生存状态，但我认为这是不够确切的，因为从精神气质上讲，任何一位具有探 索与创新精神的作家的精神状态都似乎处于。游走”的过程。芏干的这种泛指式命名的依据是牵 强的，他的理由之一是：新状态小说中不断出现“游走者”形象。而事实上“游走者6就是个普泛化 的原型形象。自从人类失去了“诗意栖居的大地”之后，人们就失去了赖以存身的“精神家园”。就 开始义无反顾地踏上了“游走”的征途，就在“精神家团”与“丧失处”建构了一个臆想的“游走 者”。从鲁迅的“过客”开始，到“在路上”的张承志，到被完全城市化了的新生代，他们全都是“在 路上”的“游走者”。如果比较起来，随着社会生产力的极大发展与丰富，人类精神可以游走的空 间不是越来越宽阔了，而是越来越狭隘了：鲁迅的“过客”游走在时空完全隐去的一个近乎超时空 的领域当中，“过客”的无姓无名，不知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无限度地拓展了人类精神的匿境；“在 路上”的张承志的游走历程具化到从金牧场到黄泥小屋，最后到达终点站：哲台忍耶；完全城市化 了的新生代只能从一个威士忌酒吧游走到下一个威士忌酒吧。我们还从王干的命名过程发现． 关于“游走的一代”的命名似乎颇有些勉为其难：“所谓‘游走的一代’，是借鉴美国‘垮掉的一代’ 的说法。但‘游走的一代’不是中国的‘垮掉的一代’，主要还是为了与80年代寻B批作家相区别。 ……‘游走的一代’并不是以叛逆者的身份出现在文坛，虽然他们当中有不少人失掉工作，是一些 无拘无柬的自由作家，可他们元意去侵犯别人的生活领地和精神领地，也不通过‘打倒’或‘宣言’ 的方式来宣判其他作家的死刑。他们乐意与所有的写作者和睦相处，这与80年代先锋派所显示的 破坏性和挑战性相比有了一个深刻的变化。”∞在这段叙述中我们首先注意到，王干使用的是一种 “否定”的句式，在语言哲学中，哲学家们曾经使用这种否定的方式来“说不可说”之物。王干在一 系列的否定过程中，并没有为我们描述出“游走的一代”的米龙去脉，显然他一直在回避着这个问 题。其次，被他所描述的作家在之后不久的行为中，却毫不留情地否定了他的妄断。如“可他们 无意去侵犯别人的生活领地和精神领地。也不通过‘打倒’或‘宣言’的方式来宣判其他作家的死 刑，他们乐意与所有的写作者和睦相处”，而韩东等人的“断裂”行为却给这个论断以一个沉重的 打击。 要说到新生代的精神不断地“游走”，似乎恰恰是个反语。真实的情况是，他们不仅不是游 走，反而被牢牢地凝滞、粘连在一个相对来说更为狭隘、逼仄的个人生活的牢笼里不能脱身，理 想、家圊、寻求等等光洁的羽翼已经折断，他们表现着生活的滞重给人们带来的前所未有的窒息 感。他们无法游走，也根本没有游走的欲望。有游走，就有寻求，就有对现实生活的摆脱与挣扎， 但我说他们没有，这一切他们都没有。如鲁迅小说中主人公不断地在乡村与城市之间“出走—— 31 回归——出走”的模式，正是精神不婷游走的象征。而这个 模式最后行进到新生代这里时，全然与乡村经验脱离了，他 海洛因最后使我获得一种力量．它让我不再需要音 们成长于都市系统，没有故乡，也没有乡愁，所面临的唯一的 乐了。 命运就是无论愿意与否都要接受城市，因为城市是他们最终 的归宿，“温柔地死在本城”成为他们的精神归宿。包括谢有 我回到了家乡。我是一个药物依赖者，我是所有母 顺对这个群体的有些异想天开的“突围表演与表演突围”的 亲的噩梦…·生命中的失控是如此逼真，就像这个城市 评论：“他们在小说里都表现出一种往外挣扎、往外撷、往外 的冬天，冷冰冰的暗藏着杀机。 撞击的‘形体动作’。”但卫慧、棉棉们与其说是做出“向外撞 击”的形体动作，不如说是展示”向下坠落”的形体动作更为 因为我不了解生命力，我只是想滑落，我想让海洛 恰当。他们分明是在逐渐腐烂的城市的下腹部逐渐地腐烂 因主宰我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