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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余管理的税务成本：基于中国上市公司的实证研究 郭 荟 (中国人民大学商学院 100872) 【摘要】自我国资本市场诞生以来,盈余管理问题就成为理论界与实务界共同关注的热点问 题，但在研究者集中探讨盈余管理的方法和动机时，却忽视了对盈余管理成本的关注。本文 结合上市公司的盈余管理动机，以1999­2004年间在我国沪、深股市上市交易的A股公司为 研究样本，考察了上市公司利用投资收益、资产减值、关联交易和资产重组等行为进行盈余 管理时，对其所得税税负的影响。研究发现，不同的盈余管理行为对公司的所得税税负影响 不同，亦即不同的盈余管理行为具有不同的税务成本。 【关键词】 盈余管理 税务成本 所得税税负 盈余管理动机 1、问题的提出 本文旨在探讨我国上市公司盈余管理行为的税务成本问题。税务成本，在本文中特指所 得税成本，是指上市公司由于盈余管理、增加利润而增加支付的所得税。笔者之所以选择从 所得税的角度分析上市公司盈余管理行为的税务成本，是基于以下两个方面的原因：从微观 层面来看，主要是由于所得税成本的普遍性和所得税信息获取的便利性。所得税成本的普遍 性是指，在我国，无论公司的经营范围是什么，无论公司的所有权性质如何，都需要进行纳 税申报，按规定缴纳所得税。所得税信息获取的便利性是指，根据我国会计制度的规定，其 他税种均需与公司的成本、费用汇总列报，而所得税信息则需单独在财务报表中披露，这就 大大方便了研究者获取和分析所得税信息，同时也提高了信息的可靠性。从宏观层面来看， 则是出于对优化我国税制结构的考虑。我国目前是以流转税和所得税为主体的税制结构，但 其中流转税（增值税、消费税、营业税）占全部税收收入的比例70%左右，而所得税（企业 所得税和个人所得税）占全部税收收入的比例只有20%多，流转税占税收收入的比重不仅远 高于发达国家，也高于大多数发展中国家。流转税比重过高，使企业无论是否盈利都必须负 担税收，影响了企业竞争力的提高，因此，虽然所得税在我国现行税制中所占比重不高，但 适当提高所得税在税收收入中的比重已成为我国进一步优化税制的必然选择。故而，笔者认 为，从所得税的角度分析盈余管理的税务成本不仅具有一定的可行性，同时也具有一定的前 瞻性。 在资本市场中，公司管理层出于融资、契约和政治管制等目的，往往有意识地进行盈余 管理（HealyandWahlen，1998）。在我国，当上市公司面临上市、配股增发和退市的压力 时，亦有较为强烈的动机操纵盈余，然而，上市公司的盈余管理行为并非毫无成本，一项直 接的成本便是所得税成本。一般情况下，公司调高盈余，会在当期多支付所得税；调低盈余， 则节约了当期的所得税。但众所周知，根据我国的税收体系和会计标准的规定，会计盈余并 不必然等于应纳税所得额，同样，调增的那部分盈余也不会必然转化为应税收入，因此，笔 者提出以下问题：（1）上市公司的盈余管理行为是否必然会产生所得税成本，即盈余管理行 为是否必然会影响公司的所得税税负？（2）不同盈余管理行为的所得税成本是否存在差异， 即不同盈余管理行为对上市公司所得税税负的影响是否存在差异？ 盈余管理问题是自我国资本市场诞生以来一直为理论界与实务界共同关注的热点问题， 研究者在集中探讨盈余管理的动机和方法时（Aharony,Lee和Wong，2000；蒋义宏，1998； 孙铮、王跃堂，1999；陆建桥，1999；陈小悦、肖星和过晓艳，2000；陈晓、戴翠玉，2004）， 却忽视了盈余管理的成本问题，也鲜有学者从所得税的角度探讨盈余管理的经济后果和盈余 1 管理方法的选择动因。显然，对盈余管理与税务成本关系的剖析和梳理，不仅是盈余管理研 究领域的一个薄弱环节，而且是税务问题研究的一个不足之处。笔者认为，从我国资本市场 上市公司的实际情况出发，寻求这些问题的答案，研究盈余管理与税务成本的关系，不仅有 助于拓宽盈余管理研究领域的研究思路，同时也有利于加强政府机构与证券监管部门的合 作，共同治理我国上市公司普遍存在的盈余管理问题。 2、文献评述 就笔者目前掌握的文献来看，直接探讨盈余管理行为税务成本的文献并不多见，对相关 问题的研究主要集中于以下三个方面。 2．1财务报告成本与税务成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