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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术创新：技术与文化互动关系的审视 林慧岳 (长沙理工大学科技与社会发展研究所，长沙410076) 摘要：技术创新是一个文化问题。从创新思想的产生、创新活动过程到创新 成果的社会接受都存在文化的浸润和技术与文化的互动。为了促进技术创新 文化学研究，应该建立研究范式和分析框架，实现创新文化与组织文化和社会 文化的整合，促进科学文化与人文文化的融合。 关键词：技术创新；文化考量；互动；创新文化 技术创新是一个文化问题。从创新思想的产生、创新活动过程到创新 成果的接受无不受到文化的浸润。对技术创新的文化考量为研究创新活动 提供了新的视角，并为技术创新活动树立文化坐标。 一、技术创新文化审视之必然 现代技术创新活动的开展离不开文化环境。关于文化的概念繁多且颇有 争议，广义的文化包括人类实践活动所创造并共享的一切物质文明和精神文 明总和，如美国人类学家克鲁柯亨(ClydKluckhohn)认为“文化是历史上所创 造的生存式样的系统，既包括显形式样又包括隐形式样；它具有为整个群体共 享的倾向，或是在一定时期中为群体的特定部分所共享。”社会群体所共有的 显形和隐形的生存式样实际是物质文化和非物质文化。英国人类学家、文化 史学者泰勒(Edward B·Tylor)1871年所指出“文化或文明，就其广泛的民族学 意义来说，乃是包括知识、信仰、艺术、道德、法律、习俗和任何人作为一名社会 成员而获得的能力和习惯在内的复杂整体”。该定义同样宽泛但专指人类创 造的非物质性文明成果，强调了在特定文化区域内社会成员的价值观、思维方 式、行为方式、生活方式等非物质整体取向。本文对文化概念不作细究，仅仅 在非物质文化意义和社会成员能够在观念文化、制度文化、行动文化三个层面 所分享的功能上讨论技术创新的文化因素和文化影响。 产业革命使科学和技术在现代社会中扮演越来越重要的角色。在技术与 经济日益紧密的结盟中，技术创新已成为科技活动和经济活动的重要形式，技 术创新不仅影响到经济增长和社会进步，也影响到人们的消费行为、生活方式 和价值观念，进而影响人类整个生存环境。约翰·齐曼认为：“技术不会与其 内含的文化真正分离。物质的人工制品，对非物质的观念和行为模式的整个 体系进行编码、体现、传达或传播”。技术创新和文化的相关性就表现在创新 产品(人工制造物，Artifacts)所蕴涵的文化信息以及创新产品的社会使用所传 惑78 递的文化观念和行为模式。当然，“讨论经济因素和机构因素对创新的刺激相 对容易，而处理文化态度与文化价值与人造物发展之间的联系就要难得多”。 尽管如此，仍然可以从技术、经济和社会三方面来分析。 从技术层面讲，技术创新的核心是技术发明，是科学原理向其应用的延 伸和拓展。技术创新的目标是大力发展原始创新和自主创新。技术的创新 首先是技术范式的创新，是观念和价值体系的创新。无论是新技术的自主 研发还是技术的引进移植，都需要合理的技术选择和理性的技术评估，都需 要考虑新技术与环境的文化相容。在新产品、新工艺的开发中，知识和技术 的产生、流动和应用各个环节都会受到文化的影响。 从经济层面讲，消除创新过程的不确定性、降低创新风险、提高技术创 新的成功率和提高创新效率是创新者必须考虑的两大问题，也是创新者的 经济目标。实现技术创新目标涉及：营造良好的创新环境，提供RD人员 的激励；合理解决RD与生产部门的界面关系，促进科学和技术向生产的 有效转移等，都需要注入文化元素，将产品文化(创新文化)、组织文化和社 会文化置于组织(公司、企业)统一发展的战略框架。 从社会层面讲，技术创新活动已经超出经济范围，其影响已经扩展到社 会和环境。技术创新所产生的人与自然的矛盾近年来越来越受到人们关 注。生态危机实际是价值观危机、文化危机。消除技术创新对环境的负面 影响、实现人与环境的和谐共存，需要从文化的角度重新审视技术创新的技 术路线，消解文化危机的根本途径在于实现技术创新的价值转向，考虑基于 环境和资源的技术创新活动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