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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海神崇拜的历史文化地理研究E二=一。 南海海神崇拜的历史文化地理研究 中山大学地理科学与规划学院 司徒尚纪 许桂灵 黑格尔在《历史哲学》里指出，海洋“表面上看来是十分无邪、驯服、和蔼、可 亲；然而，正是这种驯服的性质，将海变成了最危险、最激烈的元素”①。正因为如此， 生活在沿海地区的人，当他们还不了解海洋存在和运动的规律，还无法对抗海洋变化， 抵御不了海洋自然灾害时，对海洋的宏大、深邃和神秘便产生敬畏和恐惧。而海洋的富 饶和出产，又使人感到无限眷恋和吸引力，于是有关海洋的神灵崇拜现象，充斥沿海地 区社会生活和人们精神世界各个角落，构成海洋精神文化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古越人对龙蛇图腾崇拜 远古时代，南海周边生活着古越族，按“越”字释义，一说为水，则越人为水居部 族。水与人类生产生活关系极大，发生在水网、河口、海滨地区与水有关的自然、人文 现象被神化，赋予某种超现实意义，形成图腾，受到人们崇拜。在南海地区，这些原始 图腾崇拜有如下几种： (一)龙蛇神崇拜 龙蛇为古越人崇拜图腾，后演变为神。为不少民族、族群崇拜。在福建、广东、浙 江、广西、海南等流传人蛇婚配的故事，即反映了古越族与蛇崇拜关系，如东南沿海地 区有《蛇郎君故事》就是这类传说一个例证。近年在珠江口珠海高栏岛宝镜湾发现相当 于春秋或更早时期摩崖石刻上有花卉、藤叶、果实、蛇、猴、鹿及其他走兽图案，充满 虚幻和神秘意境，其中即有蛇图案，反映古越人航海、水中作业祈祷平安，得到蛇神保 护的愿望。另外．古越人为在水中活动方便，惊吓水中鬼怪，也“断发文身”或“披发 文身”。文身图案中有龙、蛇、龟、蛙等图案，折射出对这些被赋予图腾意义的水中动 物崇拜的意义。这些动物图案，至今在海南黎族、广西壮族文身或衣服饰物上仍可找到 它们的遗存，说明古越人作为这些少数民族祖先，的确以龙蛇等为本民族崇拜图腾，并 且与江河、海洋环境和他们的活动有不解之缘。 龙的原型实为鳄，南海港湾、三角洲河口和大河深潭古代都是鳄的渊薮。关于南海 鳄的记载最早见于汉代史籍，但以唐代记录最多，韩愈贬潮州，一纸《祭鳄鱼文》把鳄 ①[德]黑格尔：《历史哲学》，三联书店1956年版，第135页。 荆楚历史地理与长江中游开发 I ……。：iji；’举苗苗苈蔓近通茵’陈学术研讨会论文集l 驱赶到海里去了，虽是夸大之辞，但潮州多鳄鱼却是事实。据出土鳄鱼骨骸和文献记 载，南海港湾和人海大河，既有咸水型湾鳄(Crocodill】sPorosus)，也有淡水型马来鳄 (Tomstoma 西江地区古越人崇拜，历代不衰，至今不减。在西江流域，大小龙母庙遍布，建国前数 以千计，其中高要、肇庆、顺德、广州、港澳、梧州、藤县等较为集中，仅德庆县就有 300多座。其中以德庆悦城龙母祖庙最为著名。自汉代以来，各朝对龙母封赠有加，甚 至由道教“三天上帝”封为“水府元君”，显示这位龙母由人变成神。龙母被神化以后， 成了当地保护神。农历五月初八为龙母诞，届时来自两广西江地区、珠江三角洲、港 澳、湖南、江西，甚至海外善信数以万计，形成狂热祀拜盛会。叶春生《岭南民间文 化》引用有关资料说，1946年一届龙母诞，组团来贺诞者总数在30万人左右。近年德 庆当地以此作为资源发展旅游，龙母诞期间香客仍保持30万人左右，收入约近2000万 元，成为德庆支柱产业。在佛山也有龙母庙，过去“男女祷祀无虚日”②。顺德在清咸 丰年间有乡庙84座，2座为龙母庙，并与天妃庙一起致祭③。广东增城等地龙母诞日同 时演神戏哄动四方。肇庆至今尚存宋代白沙龙母庙和清代护龙祖庙，成为龙母崇拜代表 之一，也是当地旅游景点。 岭南多蛇。古代福建一带，还流传以人祭蛇风俗，说明古人对蛇神重视，人祭是蛇 崇拜最高形式。闽人后大量迁入粤东和琼雷地区，祭蛇也在当地流行，神蛇享有崇高地 位。光绪《潮阳县志·信仰民俗》云：“正月青龙庙‘安济王会’，……届时奉所塑神像 出游，箫鼓喧阗，仪卫煊赫，大小衙门及街巷各召梨园奏乐迎神。其花灯则各烧烛随神 驭夜游，灿若繁星，凡三夜，四远云集，糜费以千万计。”1935年2月该县一次游神， “赛会三昼夜，万人空巷，盛况罕见。邻近县市及海外华侨来潮赴会者不下十余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