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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宫 与现代文化的分裂 重思车尔尼雪夫斯基与陀思妥耶夫斯基之争 单 世 联 水晶宫 是 1851年伦敦博览会的展馆, 也是现代 业 文明的成就和力量的象征。车尔尼雪夫斯基由此得到灵感, 相信人的行 为无非是追求自己的利益, 而经过启蒙的人性可以使其利己主义合理 化, 人类的未来是像水晶宫 一样的理想社会。但陀思妥耶夫斯基认为, 在理性和利益之外, 人还有愿望、意志、任性等, 人性和人类社会都不 像水晶宫那样透明, 因此, 相信人类拥有共同的利益、社会可以实现普 遍和谐的信念及其实践, 只会否定、消除两者间的差异和人类自由。围 绕 水晶宫 所展开的论争开启了科学理性能否解释人类生活以及 乌托邦 能否成立的重要议题, 是启蒙与反启蒙两种观念的交锋。 水晶宫 博览会 启蒙 进步 乌托邦 把 1851年伦敦博览会的展馆 水晶宫 与现代文化论争联系起来的主要原 因, 是 1860 年代 生在车尔尼雪夫斯基和陀思妥耶夫斯基之间的一场论战。今 天重温这一论战的主要原因, 是这一论战以极端的方式展开了现代性的内在矛 盾, 它以理性与愿望 ( 或非理性 ) 对立的方式表现出来, 涉及现代文化的一些 重大议题。 一、水晶宫: 现代文明的象征 1851年是大英帝国 烈火烹油, 鲜花著锦 的年头, 时年 32 岁的维多利亚 167 外国文学评论 No. 2, 2011 女王仪态万方, 英帝国百业兴旺, 大伦敦一片繁荣, 有产者欢欣鼓舞。给这个盛 世 良辰增添喜庆气氛的是, 在女王夫君阿尔伯特亲王的支持下, 由设计师科尔组 织的 万国工业成就大博览会 于 5 月 1 日至 10 月 11 日在海德公园举行, 受邀 参展的国家达 10 多个, 厂商 14 万家, 展品逾 10 万件, 展期 160 天, 观众 600 多万。如此规模的产品展示与人群汇聚, 在文明史上是第一次。 新产品、新成果、新科技、新玩艺儿 全都值得展示, 全都令人陶醉。确 如女王在日记中说的: 这是 我们历史上最大的日子, 最美丽最堂皇最惊心动魄 的空前大观 。事后看来, 博览会最成功的展品就是其展馆 一座通体透亮 的拱形建筑物。这是非建筑师也非艺术家的园艺师帕克斯顿从王莲纵横交错的叶 面筋脉中获得灵感设计而成的。由于其外墙和屋面均由玻璃覆盖, 整个建筑通体 透明, 故被誉为 水晶宫 ( T he Crystal P alace ) 。它创造了一种崭新的建筑秩 序: 第一次使用当代建材, 第一次使用大批量的预制构件快速装配, 第一次单座 建筑物可以同时容纳 1万人 帕克斯顿因此被誉为 现代建筑之父 , 水晶宫 也因此名扬天下。 不过, 水晶宫的意义不只在其工艺技术成就和审美娱乐价值, 它还是英帝 国全盛时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