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才能建立起民族的信心”——20世纪30年代《独立评论》关于“信心与反省”的讨论及其他.pdfVIP

维普资讯 复旦学报(社会科学版) 2037年第6期 FUDANJOURNAL(SocialSciences) No．6 200r7 ·民国史研究 · “怎样 才 能 建立 起 民族 的信 心 — — 20世纪30年代 《独立评论》关于 “信心与反省”的讨论及其他 张 勇 (清华大学 历史系，北京 100084) [摘 要] 20世纪3o年代中国民族主义思潮的高涨，不免与五四新文化运动以来 占据思想界主流 位置的种种世界主义的主张形成一种紧张的对峙。《独立评论》围绕 “如何树立民族信心”的讨论，正是这 一 “紧张对峙”的反映。通过对这一讨论的内容、背景及其与 “本位文化”论战的关联等多方面的梳理 ，试 图展示以胡适为代表的 “西化”派学人在国难 日渐深重、民族主义情绪 日渐高昂的现实面前的坚持、妥协 和困窘 ，以及 20世纪 30年代中国思想界各种思潮既对立又相通的生动复杂的面相。 [关键词] 独《立评论》 民族主义 “中体西用” 胡适 [中图分类号] K264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0257～0289(2037)06—0053—011 20世纪30年代的中国，民族主义思潮急剧高涨。在国难 日渐深重的情势下，如何凝聚抵抗的 力量，增强民族的信心，自然成为言论界的主流话题。自清末及五四以来严厉批判中国固有历史文 化的思想潮流，至此仿佛骤然受阻，呈现回流逆转景象；所谓 “中国本位文化”论战正是如此形势下 的产物。作为 “本位文化”讨论的前奏，1934年上半年，在 由胡适等北大、清华教授们创办的 《独立 评论》(以下简称 《独立》)上曾有一场关于 “信心与反省”的讨论。这场讨论主题鲜明、具有更直接的 现实指向，其相关言论同 本“位文化”论战一脉相承。因此，梳理这一讨论，有助于更全面认识 “本位 文化”论战的背景及 20世纪30年代社会政治思潮的走向。 创刊于 1932年5月的《独立》，是 “九--／k事变”的产物。后来，胡适曾回忆当年的创办情形： “大火已烧起来了，国难已临头了。我们平时梦想的 学‘术救国’、科‘学建国’、文‘艺复兴’，等等工 作 ，眼见都要被毁灭了。”“独《立评论》是我们几个朋友在那个无可如何的局势里认为还可以为国家 尽一点点力的一件工作。当时北平城里和清华园的一些朋友常常在我家里或在欧美同学会里聚 会 ，常常讨论 国家和世界的形势，就有人发起要办一个刊物来说说一般人不肯说或不敢说的老实 话 。”El--p501] 独《立》标榜 “无所苟”的政论，宣称要 “用公平的态度，来研究当前中国的问题”[。以当时而 论，最大的问题莫过 攘“外”与 “安内”；故 《独立》的前期 “政论”主要集中于对 日政策和国内统一、建 设等问题的讨论，而于创办者们所擅长的 “思想文化”问题，却一时无暇论及。 无暇论及并非不予关注。随国难深入而来的民族主义情绪的高涨，使得所谓 “文化”上的 “狭隘 民族主义”倾向日渐显现，这不能不引起对 “旧文化”极其敏感的胡适的警惕。于是，在 《独立》尚以 主要篇幅讨论 “建设与无为”问题时，胡适就在为一篇题为 《建设问题》的文章所写的 后“记”中，借题 [收稿 日期] 2006—11—05 [作者简介] 张勇(1959一 )，男，山东威海人，清华大学历史系副教授。 53 维普资讯 发挥，批评 “狭隘民族主义”，矛头直指国民党的文化政策。胡适说： 在好几年前，我 曾指出：凡是狭义的民族主义的运动，总合有一点保守性，往往倾向到 颂扬旧有文化，抵抗外来文化势力的一条路上去，这是古今 中外的一个通例，国民党 自然 不是例外(人权论集，页一二七)，近年来提倡国医国拳，反对考古发掘，提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