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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论精审 新见迭出 ——评《先秦乐文化考论》 杨 灿 综观古今学者之研究，音乐史学界关于先秦音乐的研究成果十分丰硕，大多关注音乐历史的梳理、出土乐器以及音乐思想方面的研究等，对于将乐与文化、与“药”以及乐与早期科技结合来进行研究的，在国内音乐学界十分少见，而许兆昌先生的《先秦乐文化考论》正是建立在这些基础之上，对乐文化进行的独立的专题探讨，笔者认为这在先秦音乐的研究中是一次伟大的尝试与实践。 一、《考论》学术价值体现 在音乐学界，关于乐的起源及特征的说法有很多，然少有将乐与“药”联系起来，从其字形上进行解义。该著独辟蹊径，不仅从“樂”字构型及其初义进行考证。如：陈双新先生的乐为栎之本字说、周武彦先生乐与“社祭”之欢乐之乐，罗振玉“琴瑟之象”说等等，得出“藥”字即为“樂”字的结论。《考论》还通过甲骨金文中“樂”字字形的分析，探讨了早期音乐与治疗疾病之间的关系，解析了“乐”在治疗疾病的过程中，带给人以充足的心情愉悦的功用，从审美体验方面使“乐”字本身又具有表达快乐的含义。 在乐与早期科技的考论中，《考论》从另一个角度看待早期的乐舞巫术，认为其具有早期科技的功用。先秦时期，以乐律观察风气、制定历法，安排农业生产等，其行为逻辑体现的正是对巫术之模拟原则的运用，实际上包含了很多早期的科技内容。如：“虞幕能听协风，以成乐物生者也”以及“夫舞，所以节八音而行八风”等。 国内音乐学界研究乐的角度大多是研究乐舞的美学灵魂、舞蹈理论、乐礼、乐政与乐教等等，这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乐文化的深入。而《考论》以乐文化为切入点，通过对乐舞与巫术、制历、周代礼制生活等的考证，达到解读先秦乐文化在历史时代中所具有的特殊表达的目的。相比音乐学界的研究，《考论》的课题更加细致化和具体化，其角度也更加新颖，尤其在“音乐史文化方面的研究，已经进入历史学、哲学、宗教，民族学等诸人文学科里，能否了解这些相交叉的学科里的相关成果与信息，关系到音乐文化研究的价值”。《考论》对于先秦音乐千篇一律的学术研究提供了良好的借鉴意义。 二、严谨的治学态度、深厚的学识积淀 阅毕该著，不仅使笔者深深的着迷于作者深厚的史学积淀，同时也深深的感动于作者在写作上的一丝不苟，在分析中的认真透彻，在考证中的严肃谨慎。在如此严谨的治学态度的支撑下而成的专著，展现着诸多值得笔者学习的地方。 （一）脉络清晰 逻辑缜密 笔者认为该著脉络有两条，其一，以历史发展为脉络，从远古至夏、商、周的时代发展对乐文化进行考证；其二，以时代特点为脉络，通过对乐的早期发展、乐舞与巫术、制历等逐步论证。此两条脉络相结合，不仅将乐的早期发展的状态以时间关系纵向的呈现出来，同时横向地将乐与社会表达相结合，如：商人迷信，把祭祀活动视为国家大事，祭祀乐舞在商扮演着着巫术的角色；周灭殷后，斟酌殷礼，制定出一系列符合当时实际情况的礼乐制度。乐舞依附于礼而存在，充当着特殊的政治角色。如此解读出乐的社会功用，条理清楚，结构明了，将社会反映在乐里，又将乐在社会的影响下不断发展的规律通过历史考证刻画出来，体现出严谨缜密的逻辑结构。 （二）史料丰富 考论结合 著作主要是以历史文献为研究对象，在以历史文献学方法为基础的条件下，对所需要的文献资料进行研究搜集、考辨和运用。从该著的参考文献和书中例证可知，作者在文献的搜集整理方面做出了巨大的努力。通过整理，笔者将这些参考文献归类为近年来校刻的古典文献38部（囊括了集注、传注、集解、校释、辑证、通故、词典等等）；中国专著37部（内容包括甲骨文类、古代巫术类、宗教与舞蹈类、先秦史类等）；以及4篇外国专著、7部译著和2篇外国博士论文，这些资料由古到今，由中及外，可见作者所用文献史料之广泛和丰富。 此外，笔者发现，以考论为题的该著，“考”“论”结合，相得益彰。笔者认为所谓考，即对前人的观点（或文献）进行考察，还原其客观真实性；而“论”则是借助其他的资料，予以辅助支撑自己提出的观点。《考论》第三章中“六舞”考，据《周礼?大司乐》与《礼记?月令》中 “六舞大合乐”之说，《考论》证以南朝梁武帝及清代学者孙诒让等的观点，对郑玄误解了“六舞”一词而得出的结论予以解答。又引《周礼?乐师》之“所谓‘凡舞’都是对不同舞蹈形式和特征的角度所做的总体性概括”旁证，对“六舞”只是构成乐舞的基本要素进行释义。将前人的疑问一一列出，用他著的观点予以解答，是该著体现考论结合的一个方面。 又如第四章，《考论》试图对以往学者的研究成果，进行深入的考辨探析。分别从政治评论、参政语言、政治沟通及风教百姓四个方面，探讨“乐”在用于表达政治意见时所具有的上下双向政治表达功能。考证平实可信，论述有理有据，考论结合，充分的体现了作者的治史能力。 （三）大胆猜想 严谨求证 在诸多的史学著著中，大多重视对礼乐错综复杂的关系的阐述。《考论》别出心裁，大胆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