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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的和绿色的 ■王旭烽 南方的冬天 ，难得地 下了雪 ，我在街 人 际关系之 中了。人们忘却 了一切地在飞 上行走的时候 ，感受到 了凛厉的美。白色 ， 舞和旋转 ，大汗淋漓地双双下来，这时服务 在南方杭城 ，早已是稀罕之色，在这其 中行 生们已经为你倒好了一杯红茶。人们没有心 走的我 ，便有了一种格外的敏感。入冬的寒 情去关注这杯茶的牌子，和葡萄酒一样的色 冷的树梢在这样的季节落尽 了树叶，它们伸 泽。人们想 ，这时候就应该有一些浓烈的东 向天空的便犹如是一群光秃秃的黑郁郁的手 西 ，一些富有的、刺激的东西。规矩的男人 掌。呼出去的人气在空中化成了一团团的白 们模模糊糊地看着灯下的转动着的女人们的 雾 ，和远方山头的白茫茫的一耸便有了某一 裙子 ，本分而又操劳一年的女人们此时也 因 种特别奇异的意境上的相通。不知为什么却 为和这红颜色的茶一般的热烈的气氛，而少 会在此时想到 了温馨的深夜的家 ，而家中将 有的陶醉 了。人们手里捧着玻璃杯盛置的红 有一盏小小的朴素的台灯 ，而从窗帘的一角 茶 ，在隐隐约约的华彩灯光中相互促膝而 可以看到雪花在缓慢而深沉地降临，而台灯 坐，无论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此时都闪着 下将有一杯寒夜中才会冒着的热茶的氤氲之 情意绵绵的光芒 ，杯中的红茶被灯光照耀 ， 气，那么这将是一杯红色的、还是～杯绿色 闪闪烁烁 ，竟也有了鲁本斯画作中的隐藏着 的南方的茶呢? 的情欲了。 如果它是红色的，那么我就想象这是一 而此时，或许也会有某一个沉默寡言的 个圣诞之夜，生活中将出现一个童话一般的 君子。和人们一样 ，手中也捧着那杯红茶 ， 大厅，人们带着各种各样的假面，人们欢乐 站到了大玻璃窗前。下着雪，君子小口小 口 而不深刻地聚在一起，因为圣诞树的异国情 地喝着茶 ，忧郁地看着窗外的世界。一墙之 调而想象 自己也已经处在一种和以往不同的 隔，外面是寒冷的似乎匮乏人性的天地 ，人 影在风雪之中匆匆忙忙地掠过 ，与屋中的世 界作一鲜明的对照。杯 中的这杯红色之茶的 热烈，使他在享受之中感受着痛苦。此时， 也许他会想到一些古来圣人们的精神片断， 也许他会在心中不由自主地吟诵起杜甫的千 古名句 ：朱门酒 肉臭 ，路有冻死骨。某一种 忏悔的心情此起彼落在这位君子的心头 ，使 他一时处于两难的境遇。他回头看一看那些 兴奋的男男女女的脸，继续小 口小口的地喝 着手中的那杯红茶 ，茶 已经凉 了，但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