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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美金融危机比较：成因、对策与教训 郑 蔚 内容提要 本文从金融体系功能的视角，比较和分析了日本和美国金融危机爆发的 主要原因，并在对比分析两个国家处理金融危机对策的基础上，重新审视了金融危机的 经验与教训。本文认为，银行主导型与资本市场主导型金融制度在金融体系功能上均有 自己的相对优势，但都不能单独地完成经济发展所需的各种金融功能，必须增强两者的 互补关系。同时，金融体系的运转是在由公共机构创立并维护的宏观经济、监管及政治 框架下运作的，而这个框架的严重缺陷引发了危机。日美金融危机的经验和教训说明， 有必要进一步加强金融企业自身的内部控制与政府的外部监管的结合，美国的金融危机 充分说明在市场原教旨主义意识形态的驱使下，“去监管化” 的道路走得太远，证明扩大 监管和金融风险防范网，以覆盖所有金融机构的必要性。 关键词 金融制度 金融体系功能 风险管理 金融体系监管 上世纪90 年代中后期是日本的金融体系危机与变革的时期，十年后的今天，以次贷危 机为导火线，美国的金融体系也处在一个危机与变革的时期。在典型的盎格鲁—撒克逊式的 市场经济国家和曾经与莱茵河模式并驾齐驱的日本模式下，为什么同样爆发了金融危机？美 国金融危机的爆发以及危机爆发后政府的注资行为使得一些人开始了对自由市场经济模式 的质疑，伯南克对此的解释是并不是自由市场经济本身出了问题，而是市场机制里面重要的 利率和汇率价格扭曲造成了今天的金融危机。无论是强调政府的监管作用，还是强调对自由 市场经济中价格机制的尊重都有道理，因为这两种解释告诉我们既不要轻易地否认市场经济 在资源配置中的作用，也要看到监管改进的余地。① 在这样的前提下当我们讨论两个国家金融危机的成因及具体表象与影响时，对微观层面 ——金融体系与金融制度的特征的关注将是十分重要的。世界上只存在两种典型的金融制度 ——银行主导型与资本市场主导型，日本属于前者，美国属于后者。从狭义角度来理解金融 体系这一概念时，其含义与金融制度是相同的，但是，当我们从涵括金融机构行为、金融交 易状况等更为广义的视角来理解金融体系的含义时，就会发现世界各国的金融体系有着很大 不同。比较极端的例子是美国和德国。美国金融体系的特征是金融市场在其中起主要作用， 银行是高度分散的；德国则相反，少数大银行在其中起主要作用，而金融市场并不重要。日 ① 张斌：《金融危机中几个热点问题》，《世界经济与政治》2008 年第12 期，第9 页。 1 本的金融体系经历了上世纪90 年代的银行危机和“金融大爆炸”改革，目前的特征恰恰居 于两者之间，虽然仍然是银行主导型，但其金融市场发展快、所起的作用也越来越大，金融 制度正在面临向市场主导型的转型。 然而，金融制度与金融体系的不同只能解释两个国家金融危机的具体表象为什么不同， 却不能解释为什么处于不同金融体系的国家同样存在金融危机的可能？各国金融体系差异 的根源是什么？这些差异对经济福利的影响是什么？上世纪90 年代中期，由Bodie和Merton 等人提出的金融体系功能论为我们更深入地分析这一问题提供了一定的理论依据。① 然而，金融制度与金融体系的不同只能解释两个国家金融危机的具体表象为什么不同，却不 能解释为什么处于不同金融体系的国家同样存在金融危机的可能？各国金融体系差异的根 源是什么？这些差异对经济福利的影响是什么？上世纪90 年代中期，由Bodie和Merton等人 提出的金融体系功能论为我们更深入地分析这一问题提供了一定的理论依据。②本文的目的 是从金融体系功能的视角，比较分析日本和美国金融危机爆发的主要原因，并在对比分析两 个国家处理金融危机对策的基础上，重新审视金融危机的经验与教训。 一、日美金融危机的成因：一个金融功能论的视角 （一）融资功能比较：银行与市场孰优孰劣？ 间接融资 金融中介 资金 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