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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法律实现社会改革与进步 ——中国的故事 信春鹰术 尊敬的各位来宾、学者：你们好! 首先，请允许我代表在座的中国学者对各位的到来表示热烈欢迎。在拥有悠 久法律文化传统的中国举办世界法哲学与社会哲学大会具有特殊意义。这不仅因 为中国为世界贡献了伟大的中华文明，如儒学和其他古代圣贤的思想、理论，还 因为本次大会的主题“全球和谐与法治”，法治与和谐是中国传统法律文化和现代 中国法治实践的契合点。今天我们相聚北京，一起讨论人类在新的社会条件下所 面临的法哲学和社会哲学问题，分享彼此的理论和思考，意义重大。 我的论文题目是“通过法律实现社会改革与进步：中国的故事”。法律是一个 故事，立法也是一个故事，法律的历史则是一个复杂的故事。在某种意义上而言， 中国的故事是独一无二的，它反映了这个国家的发展道路和哲学。 我的论文分为三个部分：第一部分是通过法律实现社会改革，第二部分是建 构型法治模式的利与弊，和第三部分和谐社会——中国法治建设的目标。 一、通过法律实现社会改革 建立一套满足现代化需要的法律体系在中国的发展中具有特殊作用。1980年 代之前，中国实行严格的计划经济体制。计划的程度如何呢?举例来说，在中国 衣服的款式仅有几种、颜色也都一样。当一个外国人到中国时，他可能只能看到 人们穿着清一色的或灰或蓝的衣服，型号也只有三种。在计划经济体制下，社会 没有法律需求，因为自上而下的行政指令可以解决一切问题。我们直到1986年才 实施《民法通则》。此前，中国社会典型的民事法律关系就是婚姻关系。没有私有 财产权、合同或借贷。所有的经济关系都是垂直的、发生在政府和个人之间。 在此背景之下。作焉社畲改革的手段。法治的功能通遇以下方式充 分蛩挥作用。 完善法律体系为经济发展提供有效保障。中国的改革始于经济领域，确切地 说，始于乡村经济。1970年代末，为实现生存，农民们在体制和政策上实现了突 破，放弃了农村集体经济体制，探索出了土地承包责任制的道路，这标志着农村 改革的开始。农民决定在自己的地里种什么以及如何处置剩余产品和劳力。接下 来的城镇经济改革集中于发展个体私营经济、工业和商业。在改革过程中，人们 展现出了极大的创造性。经济改革及时通过法律得到确认，这形成一种制度力量。 为保障经济改革，中国立法机关制定的与经济改革相关的立法占近年来全部立法 ’中华人民共和国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法制工作委员会副主任 330 的很大比例。一些经济立法在经济体制改革之前即已实行，这建立了规则并为改 革铺路。而另一些立法活动则紧随经济改革实践，并将行之有效的改革措施纳入 法律。 法律体系的发展为政治改革提供有效保障。常有人评论说，中国的经济改革 是有成效的也是成功的，而政治改革滞后。然而，这并非事实。在一直关注经济 发展的同时，中国正稳步推进政治改革。法律改革就是政治改革的杠杆。中国是 一个具有悠久人治历史的国度。在某种程度上，树立法律的权威、以法治取代人 治本身就是现代中国最为重要的政治改革。在30年的改革开放中，法律改革的重 要组成部分之一就是抛弃旧的政治和行政体制，在市场经济的基础上建立和完善 一套新的行政体制，旨在实现法治。法律改革的成就能在以下几方面得到见证： 第一，法律的权威和民主在国家政治事务中的地位得到提高。1980年代初， 中国发生了一场“县长大还是宪法大”的讨论。故事的背景是，1982年宪法通过 后，很多地方官员将宪法视为没用的具文。即使处于最基层的县长也拥有比宪法 更大的权力。这种讨论在今天听起来非常荒谬，但在那个时代，这都是我们需要 从理论上解决的问题。 第二，政府要依法行政。为了树立法律在社会生活中的权威，政府首先得依 法行政。在很多国家中，行政权威构成对法律权威的威胁。由于处于转型时期， 中国各级政府负担了很多的管理职能。为避免滥用权力，我们必须强调依法行政。 中国通过了一系列的法律限制政府权力和保护公民权利。1989年通过的《行政诉 讼法》被认为是“民告官”的法律。在过去的二十年里，每年的行政诉讼稳步增 加，平均有30％的判决结果是公民胜诉。1994年通过的《国家赔偿法》首次承认 国家及其官员会犯错，而且人民可以在权利受到侵犯时获得赔偿。1996年实施的 《行政处罚法》，从西方国家引入了听证程序，建立了专家咨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