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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类作文试题及答案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1~5题。

梅雨季的雨丝像被揉碎的棉絮，黏在青瓦的檐角。周伯坐在堂屋门口的竹椅上，面前的竹匾里堆着新劈的竹篾，青黄相间，泛着细密的光。他的左手拇指压着一根竹篾，右手的竹刀斜斜一挑，篾片便如游丝般从竹节里抽出来，落在膝头的竹篮坯子上，发出细碎的“沙沙”声。

“爷爷，您这竹篮编得再好看，现在谁还买啊？”十六岁的小航从里屋探出头，手机屏幕的蓝光映着他年轻的脸，“超市里塑料筐才五块钱一个，又轻又耐摔。”

周伯的手顿了顿，竹刀在竹篾上划出一道浅痕。他没抬头，指腹摩挲着竹篾的边缘：“塑料的哪有竹篾透气？装个菜啊、放个米啊，潮气都散得快。”

“那也没人在意这个。”小航踢了踢墙角的竹凳，凳腿上的竹漆已经剥落，露出底下的竹肉，“我同学家早不用这些老物件了，上次我妈想扔您编的竹筛子，要不是我拦着……”

“别扔！”周伯突然提高了声音，竹刀“当”的一声掉在地上。他弯腰去捡，背弓成一张老竹，白头发在雨雾里泛着银光，“这竹筛子是你奶奶嫁过来那年我编的，筛过你爸的米糊，筛过你的桂花糖……”

小航没接话，转身回了屋。空调的嗡鸣声从窗户缝里钻出来，和着雨打青瓦的声音，在堂屋里织成一张闷沉沉的网。周伯捡起竹刀，指甲盖大的老茧在刀刃上蹭出沙沙的响。他记得年轻时，这把刀跟着他走街串巷，刀把被手心的汗浸得发亮；现在刀把上的包浆还在，可走街串巷的人，早换成了骑电动车收废品的小年轻。

雨停的时候，王婶拎着半袋杨梅来借竹篮。她盯着周伯手里的竹篮坯子，啧啧两声：“老周头，你这手艺真是绝了，这篮沿的花纹跟画的似的。可我家那口子说了，下个月超市要进一批带提手的塑料篮，轻便得很……”

周伯把编好的竹篮递过去，竹篾擦过王婶的手背，留下一道淡红的印子：“竹篮养手，塑料的硌人。”

“是是是。”王婶笑着接过去，转身时又补了一句，“不过我家小孙子说，您要是愿意把竹篮拍个视频发网上，说不定能卖高价——现在年轻人就爱这些老物件。”

周伯没搭话，望着王婶的背影消失在青石板路尽头。风卷着潮湿的水汽钻进领口，他打了个寒颤，低头继续编竹篮。竹篾在指缝间穿梭，像一根看不见的线，串起五十年前的光阴：那时他在竹器社当学徒，师傅说“竹有七德，编竹如编心”；那时他和媳妇在竹棚下编竹床，竹屑落在她的麻花辫上，像落了一层雪；那时儿子趴在竹篮里牙牙学语，小手抓着竹篾不肯放……

“爷爷，吃饭了！”小航的声音把他从回忆里拽出来。饭桌上，小航的手机屏幕亮个不停，他划拉着屏幕说：“我们班群里在讨论非遗项目，有人说竹编太土，有人说要搞创新。对了，我今天刷到个视频，有个老木匠用数控机床做榫卯，点赞二十万……”

周伯夹菜的筷子停在半空：“榫卯是木头的骨头，拿机器压出来的，能有手作的温度？”

“温度能当饭吃吗？”小航扒了口饭，“您看张阿公家的打铁铺，去年关了；李奶奶的蓝印花布，现在只接旅游团的体验单。要不是有政府补贴，早没了。”

周伯的碗重重磕在桌上，米粒溅在桌布上：“我编竹器不是为了赚钱！”

“那是为了什么？”小航抬起头，眼里闪着年轻的尖锐，“为了守着一堆没人要的竹筐子，把自己熬成个老古董？”

堂屋里突然静得能听见竹椅的吱呀声。周伯望着小航，突然想起儿子十六岁那年，也是这样盯着他，说要去城里学汽修，说“编竹篮能有什么出息”。后来儿子在城里成了家，生了小航，再后来……周伯喉结动了动，起身走进里屋。

床头的木箱上落着层薄灰。他掀开箱盖，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几十张照片：有他在竹器社获奖的合影，有媳妇戴着竹编发箍的笑脸，有儿子小时候坐在竹摇篮里的憨样，还有小航三岁时举着竹蜻蜓追蝴蝶的照片。最底下压着个红布包，打开来，是半块竹雕——那是师傅临终前塞给他的，竹面上刻着“守心”两个字，刀锋深可见骨。

窗外又飘起雨。周伯摸黑走到院子里的竹棚下，那里堆着几捆刚砍的雷竹。他抽出一根，用竹刀削去外皮，露出里面鹅黄的竹肉。竹刀在他手里转了个花，不一会儿，一只竹鸟的雏形便立在掌心。竹鸟的翅膀微微上翘，尖喙半张，像是要发出清啼。

“爷爷？”小航举着伞站在棚子外，雨水顺着伞沿滴在他的运动鞋上，“我刚才……说话重了。”

周伯没说话，把竹鸟递过去。小航接在手里，指尖触到竹篾的毛刺，像被轻轻扎了一下。他想起小时候，爷爷总给他编竹鸟、竹船、竹青蛙，那些会跳会转的竹玩具，曾是他最宝贝的东西。后来上了小学，同学笑话他的玩具“土”，他便把竹青蛙扔进了河里；再后来上初中，爷爷编的竹笔盒被他锁在抽屉里，直到搬家时才发现，竹笔盒里还躺着他一年级的小红花。

“这竹鸟能飞吗？”小航轻声问。

周伯笑了：“要先风干半个月，再上几遍清漆，翅膀的关节处得用细竹丝连着……”他顿了顿，“你小时候总说，要拿竹鸟去和飞机比谁飞得高。”

小航的鼻子突然发酸。他望着爷爷脸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