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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主沉浮的生肖

判官笔在我手，十二生肖任我揉

天庭公务员考试放榜日，

我作为唯一通过者被玉帝钦点为新任“命运司”执笔人。

却发现所谓主宰苍生命运不过是场骗局——

十二生肖的命运早已内定给仙界权贵子弟。

面对月老递来的修改红线贿赂和阎王送来的生死簿威胁，

我笑着掏出手机打开功德计算APP：

“各位领导，现在都改绩效考评了。”

南天门外，云海翻腾。

平日里清静得能听见仙鹤振翅声音翅声音的天街，今日却挤满了各式各样的脑袋。有顶着龙顶着龙角的，有竖着兔耳的，还有几位虎背熊腰的大汉踮着脚尖，伸长脖子往前探。空气里弥漫着一种焦灼的、混合了檀香与灵兽气息兽气息的味道。嗡嗡的议论声像一群被困在琉璃盏里的蜜蜂。

“放榜了！放榜了！”

不知哪个小仙童尖着嗓子着嗓子喊了一声，人群瞬间如同沸水泼入滚油，炸开了锅。所有目光齐刷刷射向那面高悬于南天门金匾之下的万载沉香木榜文。霞光缭绕，瑞气千条，映衬得榜上那些以无上法力镌刻的金色名字愈发耀目。

我从最外围慢悠悠地蹭过来，身上那件半新不旧、洗得有些发白的青布道袍，在这群衣袂飘飘袂飘飘、宝光四溢的神仙中间，显得格外扎眼。周围。周围投来的目光复杂，有好奇，有不屑，更多的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我没理会，只是眯着眼，在那一长串流光溢彩的名字里，从上到下，一个一个地找。

没有，没有，没有，还是没有。

心里那点本就微弱的希望火苗，眼看着就要被现实的冷风吹熄。也是，我一个毫无根脚、全凭自己吭哧吭哧积攒那点微末功德才勉强挤进笔试的凡人，凭什么跟这些天生仙胎、灵山后裔争？来参加这劳什子“三界联合公务员统考”，大概是我飞升这三百年来做过的最不自量力的事情。

视线滑到榜单最末尾，几乎要放弃的时候，猛地顿住。

那里，只有一个名字。

墨迹深沉，古朴无华，没有任何炫目的神光点缀，就那么安安静静地待在最后一行。

李无名。

是我的名字。

周遭刹那间死寂。所有的议论声、喘息声，甚至仿佛连流云拂过飞檐的声音都消失了。无数道目光，从榜单那个孤零零的名字上，缓缓移到我身上，像是无数根烧红的针，扎得我皮肤发烫。惊愕，难以置信，嫉妒，阴沉……我能清晰地分辨出那些眼神里蕴含的情绪。

不知道是谁先让开了一条缝隙，然后人群就像劈开的波浪般，无声地为我分出一条通往南天门的道路。我深吸了一口气，压下胸腔里那颗快要撞出来的心脏，抬脚，迈步。青布鞋踩在光洁如镜的白玉地砖上，发出轻微的吧嗒声，在这，在这极致的安静中，显得异常清晰。

身后，死寂被打破，浪潮般的喧哗轰然炸响。

凌霄宝殿比我想象我想象的要……朴素。

没有遍地金沙，也没有缀满星辰的穹顶，就是极高，极大，一根根盘龙柱耸入朦胧云雾之中，望不到顶。殿内光线柔和，来源不明，空气里流淌着一种沉重的威仪，压得人不由自主就想弯下腰去。

玉帝高坐九重丹陛之上，冕旒垂落，看不清具体面容，只能感受到那浩瀚如星海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一瞬。

“李无名。”声音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回响，在整个大殿中震荡，“汝乃本届天庭公考唯一合格者。按律，擢升为‘命运司’执笔人，即刻上任，掌苍生命运勾勒之责。”

没有多余的问话，没有考核，甚至没有给我反应的时间。一道金光自玉帝袖中飞出，没入我的眉心。霎时间，海量的信息涌入脑海——关于命运司的职责，关于那支名为“天命”的笔的使用方法，关于如何感应、引导乃至在一定程度上书写下界生灵，尤其是被纳入体系的“十二生肖”的命运轨迹。

同时涌入的，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力量感，仿佛举手投足间，就能牵动万千因果。

“臣，领旨谢恩。”我俯身下拜，声音尽量保持平稳。

起身时，眼角余光瞥见丹陛两侧侍立的几位重仙。太白金星须发皆白，面容慈和，眼中却掠过一丝极淡的惋惜。托塔天王李靖面无表情，身躯挺拔如松。而站在他身侧的三太子哪吒，那双灵动剔透的眼睛里，则毫不掩饰地闪烁着……好奇？甚至还对我眨了眨眼。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些大人物们的反应，似乎比我预想的要复杂。

命运司坐落在一片独立的悬浮仙岛上，冷清得能听见灵气流动的嘶嘶声。几座古老的宫殿依山而建，爬满了翠绿的藤蔓，檐角的铜铃锈迹斑斑，偶尔随风发出一两声暗哑的鸣叫。

推开那扇沉重得需要运转法力才能推动的玄铁大门，灰尘混合着陈旧书卷的气息扑面而来。大殿内部空旷无比，只有正中央悬浮着一支巨大的笔。笔杆非金非木，色泽混沌，上面布满天然生成的玄奥纹路，笔锋则是由无数细密流转的光晕构成，似乎凝聚着世间一切色彩，又似乎透明无形。

这就是“天命”笔。

仅仅是靠近它，就能感觉到周身的气运都在随之微微震颤。

我按照传承法诀，尝试与之沟通，将神识缓缓探出。起初并无异样，笔身微微发光，响应着我的呼唤。但当我试图调取近期关于“十二生肖”的命运备案记录时，神识却被一股柔和却坚韧无比的力量挡了回来。

一次，两次……

我皱起眉，加大了神识的输出。脑海中传来细微的碎裂声，仿佛是某种伪装禁制被强行突破了一个口子。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