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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钱还是时间？不同类型捐赠行为的阶层差异

摘要通过比较被实验操纵为不同社会阶层的个体在金钱捐赠和时间捐赠意愿上的差异，探究社会阶层对不同类型捐赠行为的影响。研究结果发现，高社会阶层的金钱捐赠意愿高于时间捐赠；高社会阶层比低社会阶层更倾向于金钱捐赠，低社会阶层比高社会阶层更倾向于时间捐赠。研究结果有助于理解并推进各社会阶层人士的捐赠行为，以更好定位捐赠呼吁的实施群体，高效推进慈善募捐。

关键词社会阶层；亲社会行为；金钱捐赠；时间捐赠

分类号B849

DOI：10.16842/ki.issn2095-5588.2025.06.004

慈善捐赠（donation）不仅有益于个人福祉，也符合社会期望、对他人及社会有益，是典型的亲社会行为（Eisenbergetal.，2007），能增强社会成员之间的信任和团结。捐赠主要包含金钱捐赠和时间捐赠两种形式。然而，捐赠行为的分布并不均等，个体的社会阶层背景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其捐赠行为的表现形式和频率。了解并推进各社会阶层人士的捐赠行为对社会稳定及和谐发展至关重要。鉴于金钱和时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资源（孙瑾，陈晨，2024），有必要对比研究社会阶层对两者的不同影响，以更好定位捐赠呼吁的实施群体，高效推进慈善募捐。现有研究多关注社会阶层对金钱捐赠的影响，而且结论不一。基于此，本研究从捐赠资源类型入手，操纵被试为高社会阶层组和低社会阶层组，系统探讨金钱捐赠和时间捐赠的阶层差异。

社会阶层（socialclass）是指个体在社会结构中的位置，它不仅关系到经济资源的获取，还与社会地位、教育水平和文化资本等密切相关（Manstead，2018）。已有研究发现社会阶层对捐赠行为的影响并不一致，主要涉及以下两种不同的理论视角。资源视角认为社会阶层越高，捐赠行为越多。因为捐赠行为需要付出代价，个体可承受的代价越高，实施捐赠的可能性就越高（Penneretal.，2005）。高阶层者凭借物质和资源等多重优势，得以在无需过度牺牲自身利益的前提下，通过资源再分配展现利他性（Macchiaamp;Whillans，2021;Wuetal.，2025）。而低社会阶层拥有更匮乏的资源实施亲社会行为（Wilsonamp;Musick，1997），对需要付出的代价，即损失更加敏感，即使在回报预期较高时，依然不实施亲社会行为（芦学璋等，2014）。与之形成对照的是，风险应对视角则认为低阶层者因资源匮乏和高风险压力，更倾向于通过展现利他性构建互助网络以增强生存保障。例如，研究发现，较低社会阶层更关心他人利益（Piffetal.，2010;Piffamp;Robinson，2017），而较高社会阶层者则更关心自身的利益、更自我（Piffetal.，2012），共情准确性更差（Kraus，et.al.，2010），更少作出亲社会性行为。两种观点的争论由来已久，且都有大量实证研究支持。但这些研究主要围绕金钱捐赠展开，社会阶层对时间捐赠与金钱捐赠的影响是否会有所差别仍不清楚。

金钱和时间是日常生活中普遍存在的两种不同资源。金钱是一种可再生的经济资源，具有可量化、可交换和可储存的特性，而时间是一种不可逆的资源，表现为有限性、不可储存和普遍性的特点（Mongaamp;Zor，2019）。因此，人们通常更愿意捐赠时间，因为即使捐赠了时间，捐赠者仍然认为可以掌控自己的时间（Costelloamp;Malkoc，2022）。人们也更愿意为家人伴侣等有情感联结的人花时间（Ortiz-Ospinaetal.，2024），在资源投入相当时，时间捐赠者被认为比金钱捐赠者更道德（Johnsonamp;Park，2021）。那么在资源投入不对等时，如捐赠者的社会阶层不同，人们会如何进行捐赠呢？已有研究发现，高社会阶层者感知到的控制感比低社会阶层者更高（Krausetal.，2009），而控制感提升会增加金钱捐赠意愿，减少控制感则会削弱时间捐赠意愿（Costelloamp;Malkoc，2022），且不同类型的控制感效果不同，时间幻觉控制感的提升会增加时间捐赠意愿（柳武妹，2019）。与此同时，低社会阶层者更关心他人福祉（Piffetal.，2010）。而时间捐赠相对于金钱捐赠被认为更能体现捐赠者的情感投入（Ortiz-Ospinaetal.，2024）和道德品性（Johnsonamp;Park，2021）。由此，本研究提出如下研究假设，在慈善捐赠情境中，高社会阶层者比低社会阶层者更倾向于作出金钱捐赠而非时间捐赠（即研究假设1）；反之，低社会阶层者比高社会阶层者更倾向于作出时间捐赠而非金钱捐赠（即研究假设2）。

现代社会中，忙碌的生活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