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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汉的三大生肖

为逃避政府强制的基因改造与十二生肖植入计划，

我伪装成流浪汉藏匿于城市地下系统，

意外发现其他两位同样伪装的“同类”，我们组成反抗联盟，

利用动物能力策划摧毁中央数据库时，却发现彼此体内被植入了完全相同的生肖——龙。

酸雨淅淅沥沥，敲打着锈蚀的通风管道口，发出单调而压抑的嘀嗒声。阿弃把自己更深地埋进那堆散发着霉味和尘土气的硬纸板里，像一头受伤的野兽蜷缩在巢穴最深处。这里是城市遗忘的脏器下方，废弃地铁维护通道的一个拐角，他的“他的“家”。空气里永远浮动着铁锈、潮湿的混凝土和某种若有若无的化学制剂混合的味道，顶上偶尔传来列车碾过轨道时沉闷的轰隆，震下簌簌灰尘簌灰尘。

他很久没照过镜子了，或许这辈子都不想再照。脸上。脸上刻意涂抹的污垢板结发硬，头发油腻打绺，垂下来遮住大半张脸，身上那件捡来的军大衣早已看不出原本颜色，袖口磨得油亮。这副尊容，完美融入了地表之上那些在霓虹阴影里蠕动求生的流浪汉群体，不会引起任何“清道夫”或者巡逻机器人多余的注意。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身令人身令人作呕的行头下面，藏着什么。还有左臂内侧臂内侧，那个即便用污泥反复涂抹、仍会在特定光线下隐隐透出暗金色泽的烙印——一个盘绕的龙形纹路。不是装饰，是枷锁。

“全民进化，择优而强。”广播里那个甜腻却冰冷的女声日复一日地宣讲。“十二生肖基因序列，赐予公民力量与秩序！拒绝植入，即是反社会，是文明的敌人！”

去他妈的力量与秩序。阿弃在心里啐了一口。那不过是将人变成工具，贴上标签，编入程序的精致谎言。龙？听起来尊贵无比，属龙者据说什么说什么天生领袖，潜力巨大。可他只感到一阵阵反胃。他的身体里被强行塞进了一段不属于自己的代码，一段随时可能被可能被激活、被监控、甚至被远程扼杀的异类DNA。他不想当什么领袖，只想当个人，一个不被定义、不被、不被追踪的人。

所以他从那座洁白到令人眩晕的植入中心逃了出来，坠入这片城市的阴影之中，像一滴水汇入了肮脏却安全的下水道。

角落里，一只肥硕的老鼠正小心翼翼地啃食着他昨晚剩下的一小块面包边。阿弃没动，只是看着。老鼠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微光，机警而灵动。他甚至觉得，比起那些顶着各种动物标签、在玻璃幕墙后行色匆匆的“新人类”，这只老鼠更像他的同类。至少，它是自由的。

突然，“哐当”一声脆响从通道另一头传来，伴随着几句模糊的咒骂和杂乱的脚步声。

阿弃浑身肌肉瞬间绷紧，像一张像一张拉满的弓。他无声地滑到堆积的废弃物后面，屏住呼吸。是搜捕队？还是别的流浪汉为了争夺地盘？

声音渐渐近了。是两个身影，一高一矮，似乎正在争执，又像是在共同躲避什么。

“……说了走左边那条管道！你非不信！”矮个子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怒气，音色有些奇特，像是砂纸摩擦。

“放屁！左边那是死路！地图上标得清清楚楚！”高个子的嗓音则更沉，有种金属般的质感。

他们跌跌撞撞地跑近，借着远处应急灯微弱的光，阿弃看清了他们的狼狈。高个子男人穿着一件不合身的破旧工装，脸上也有污迹，但那双眼睛锐利得像鹰，即使在慌乱中也在不断扫视四周环境。矮个子则裹着一件脏得看不清看不清颜色的连帽衫，动作异常灵活，刚才跑动时几乎没什么声音。

两人也立刻发现了躲在杂物后的阿弃。六目相对，空气瞬间凝固。高个子眼神一厉，手下意识摸向腰间，那里鼓鼓囊囊的，似乎藏着什么东西。矮个子则微微伏低身体低身体，像一只受惊的猫科动物，喉咙里发出极轻微的威胁性的呜噜声。

阿弃的心脏狂跳，但他强迫自己稳住，慢慢举起双手，示意没有武器，也没有恶意。“路过，”他哑着嗓子说，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和他扮演的角色一样麻木，“我什么都没看见。”

紧张的气氛持续了几秒。高个子死死盯着阿弃，似乎在判断他话语的真实性。矮个子则不停地翕动着鼻子，像是在空气中嗅着什么。

终于，高个子缓缓放下了摸向腰间向腰间的手，但眼中的警惕未减分毫。“你一直住这儿？”他问，声音低沉。

阿弃点了点头，没多说一个字。

远处传来了规律的、金属靴底敲击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是巡逻机械单位！三人的脸色都变了。

高个子当机立断，对着阿弃低喝：“带路！找个能藏人的地方！”

阿弃犹豫了一瞬。引狼入室？但他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和自己一样的恐惧——对那种体制化力量的恐惧。同病相怜？或许是。他没时间细想，转身朝着通道更深处，一个堆放废弃大型设备的隔间跑去。

那里堆满了锈蚀的齿轮、断裂的传送带和报废的控制台，形成一个狭窄但足够隐蔽的空间。三人挤了进去，浓重的机油和金属腥气扑面而来。他们紧贴着冰冷的机器外壳，听着外面机械单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探照灯的光束划过通道墙壁。

黑暗中，只能听到彼此粗重的呼吸。阿弃感觉到旁边的高个子肌肉紧绷，仿佛随时准备暴起。而那矮个子，呼吸声轻得几乎听不见，像完全融入了阴影。

脚步声在隔间外停顿了一下，探照灯光柱扫过入口处的几块挡板，似乎在迟疑。那一刻，时间仿佛被拉长。阿弃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