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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文鲜素材：叶嘉莹：我有弱德之美，但我不是弱者

叶嘉莹先生

对中国诗词贡献的电影

《掬水月在手》

荣获第33届中国电影金鸡奖

最佳纪录/科教片奖项

“一首好词，里边是有寄托的，隐藏了‘贤人君子幽约怨悱不能自言之情’。”“也许周

围的环境有丑陋，有罪恶，但是你要保持住你自己内心的那一点持守，你要珍重自己心之

所向的那一方面。”96岁的叶嘉莹谈到恩师顾随的词，内心依然有很多感动。

10月16日，由台湾导演陈传兴执导的文学纪录片《掬水月在手》在院线上映。这部

影片用充满诗意的镜头语言，娓娓讲述了诗词大家叶嘉莹饱经忧患，却始终与诗词同行的

一生。

有人称叶嘉莹为“穿裙子的士”，有人称她为“最后的贵族”。无论是何种赞誉，大家

所钦敬的都是叶先生在多难的人生中静默坚忍、淡泊自守的品格，以及醉心诗词，以传播

古典文化为己任的学者风范。

国觞

叶嘉莹1924年出生于北平，这年正是第二次直奉战争，是一个军阀混战的年代。叶家

是书香门第，从很小的时候，叶嘉莹就开始读《四书》，一本《论语》，她背得烂熟，以至

于成年后，遭遇忧患的那些年，她的脑子里不时迸出《论语》中的句子。

少年时，她喜欢读《红楼梦》和《西厢记》。考上初中后，母亲为了奖励她，送给她一

套《词学小丛书》。在这套书里，她读到了王国维的《人间词话》，虽然读得有些懵懂，但

王国维对于诗词的论说，却与她心中很多朦胧的感觉一一照映。

1937年，卢沟桥事变爆发。从初二到大学这八年，叶嘉莹就是在抗日战争的战火中长

大的。叶嘉莹的父亲作为国民党政府的官员，随军转移到大后方，多年失去联系。母亲在

她考上大学这年又生病去世了。因为母亲去世时没有陪伴在她身边，她后来追悔莫及：“早

知一别成千古，悔不当初伴母行。”而她和弟弟生活最艰难的时候，只能吃又苦又臭的混合

面。

然而，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叶嘉莹一直勤学不辍。在辅仁大学的课堂上，她结识了

一生最重要的恩师——顾随。顾先生潇洒不羁、才华横溢，叶嘉莹在顾先生的课堂上如坐

春风。她把自己写的诗拿给顾先生看，顾先生开始还给她修改若干字句，但到了后来，顾

先生不仅一字不改，还和自己的学生有来有往地唱和起来。

早年顾随先生与学生们合影，右二是叶嘉莹

就这样，在那个难以安放一张平静书桌的动乱年代，叶嘉莹硬着凭着对诗歌的热爱，

扎扎实实读了八年书。

离忧

1945年，抗日战争结束，叶嘉莹也从辅仁大学毕业了。1948年，她南下结婚，丈夫赵

东荪是国民党军队中的一名文职人员。1949年，国民党败退台湾，叶嘉莹也跟随丈夫撤离

大陆。她随身什么都没带，仅仅带着在顾随先生的课堂上记的8大本笔记。叶嘉莹原以为

自己很快就会回来，然而没想到，这一走竟是30年，而她和顾先生此时一别，竟成永诀。

讲过那么多有关爱情的诗词，叶嘉莹一生却从未感受过爱情。她和赵东荪的婚姻并没

有太多感情作基础，随丈夫来到台湾后第二年，丈夫就因为“白色恐怖”入狱，叶嘉莹带

着还在哺乳的女儿，也一度遭到逮捕、审查，居无定所。四年后，丈夫出狱，却一直没有

工作，养家的重担就落在叶嘉莹一个人身上。赵东荪本来就不是体贴的丈夫，经受牢狱之

灾后，性情变得更加粗暴，对于叶嘉莹非打即骂。

这是一段痛苦到让她想过自杀的婚姻，然而，叶嘉莹最终决定原谅赵东荪，原谅的理

由也与诗不无关联。她想起王安石写过两句诗：“众生造众业，各有一机抽。”说到底，赵

也是可怜人，叶嘉莹不能不用一颗悲悯的心仁慈地对他。在纪录片里，叶嘉莹的朋友说，

她听过叶嘉莹讲丈夫最重的一句话就是：“赵东荪这个人啊。”

弱德

与婚姻的不幸相比，诗词带给她的却是接连的幸运。1954年，叶嘉莹受聘到台湾大学

任教。此前，她只当过中学教师，也没有太多论文著作。时任台大中文系主任的台静农回

忆说，之所以对叶嘉莹破格聘任，是因为看了她写的“旧诗”，写得实在是好。事实证明，

叶嘉莹确实是当老师的天才。她在台大的课相当受欢迎，就连念外国文学的白先勇都要逃

课去听她讲课。

1966年，哈佛大学教授海陶玮邀请叶嘉莹到哈佛大学和密歇根大学任客座教授。自认

为英语不好的叶嘉莹，在语言上狠下了一番功夫。最终，她站上讲台，用流利的英语给文

化不通的外国人讲解中国诗词，让他们也能感受诗词的魅力。

1969年，叶嘉莹成为加拿大英属哥伦比亚大学（UBC）终身教授。选她的课的学生，

从刚开始的寥寥十几人，到后来的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