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时代的社会巨变与国家治理：一个整体性分析.pdfVIP

社会·2025·3

任务，而解雇他们所依据的法律规则仍然是宽松的，那么其处境将更加

艰难。如果AI威胁到正式工作者承担的核心任务，那么可以预期非正

式工作者的比例将会继续大幅度增加，因此，我们需要认真考虑不稳定

就业的社会保护问题，深度变革工业社会的社会保障制度，重新构建

AI时代的社会民生体系。当然，国家对AI时代社会不平等的治理远不

止以上两例，而是一个涉及方方面面的复杂体系和系统工程。对中国而

言，只有用社会主义这个最大的常量去应对社会变迁这个最大的变量，

方能创造人类文明的新形态。

责任编辑：张军

数字时代的社会巨变与国家治理：

一个整体性分析*

向静林

伴随着数字时代的社会巨变，中国国家治理1正在发生一系列变

化，呈现出与前数字时代显著不同的特征。现有的跨学科研究虽然从多

个角度来描述和解释这些变化，但还是相对零碎，尚未形成一个整体性

的理论视野。

本文试图对这些变化进行整体勾勒：首先，分析数字时代社会巨变

的特征及其治理意涵；其次，从中央与地方关系、国家与民众关系这两

条线索入手分析数字时代社会巨变给中国国家治理带来的影响；最后

讨论社会学在数字时代的新使命。

一、数字时代的社会巨变及其治理意涵

数字时代的人类社会正在发生巨变。数字技术的广泛应用使得人

类社会的活动空间、连接机制、组织形式、信息载体、计算能力和行动主

*本文是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青年项目“数字时代的地方金融风险治理研究”（项目编号：

22CSH032）阶段性成果。

1.本文采用周雪光对国家治理概念的界定，即“一个国家在应对疆域内民众间或不同领

域中各种事务、挑战和危机时稳定重复的举措和过程”。参见：周雪光.2014.中国国家治

理及其模式：一个整体性视角[J].学术月刊（10）：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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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中国的数字社会及其治理”笔谈

体出现了划时代的改变。这六个方面的变化属于基础性变革，而且相互

密切关联，催生了不同于农业社会和工业社会的数字社会。

第一，社会活动空间的巨变。在前数字时代，无论是在地球的哪个

角落，人类的活动空间都局限于三维实体空间。而到了数字时代，在实

体空间之外出现了全新的数字空间，这是一种完全不同于实体空间的

空间形态，它可以突破实体空间对人类活动的很多限制，使社会活动的

空间范围得到极大拓展，人们可以在数字空间有哪些信誉好的足球投注网站信息、开展社交、分

享知识、进行交易、沟通情感、寻求认可、拥有虚拟身份，2等等。随之而

来的是，人类可以同时在实体空间和数字空间开展活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