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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帮扶到治理：中国社会工作的

历史转向与自主知识建构

童童敏敏李诗雨李诗雨

摘要：经过十多年快速发展，特别是中央社会工作部的成立，中国社会工作专业定位及

其学理依据成为亟待更新解答的命题。通过回顾中国社会工作近十多年来职业化和专业化历

程发现，中国社会工作是在民政部门大力推动下产生的，经历了从困弱人群帮扶到社会治理再

到基层治理三个阶段的转型。探索之初，采取了与西方专业社会工作相似的弱势人群帮扶实

践策略，之后，转向基层治理，走向与西方专业社会工作不同的发展道路。其内涵为以居民个

人自主性的调动这种治理逻辑为核心，注重现代社区新型生活秩序的重建，推动“治理”端口前

移，将治理矛盾化解在社区现实生活问题的解决过程中。显然，基层治理转向是我国现代化进

程的历史选择，不仅需要重新审视自己专业化发展道路，而且需要立足自身专业化发展建构自

主知识体系，在现代化视角下重新理解中国专业社会工作的内涵及其理论基础。

关键词：人群帮扶基层治理社会工作自主知识

基金项目：国家社科基金重点项目“中国式现代化与社会工作自主知识体系建构研究”（项

目编号：23ASH002）。

[中图分类号]C916[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672-4828（2024）03-001-24

DOI:10.3969/j.issn.1672-4828.2024.03.001

童敏，厦门大学社会与人类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李诗雨，厦门大学社会与人类学院硕士

研究生（厦门361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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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工作2024年第3期中国式现代化与中国社会工作发展研究

经过十多年快速发展，中国社会工作不仅在人员数量和机构规模上迅猛增

加，而且在服务范围和内容上也得到极大拓展，除了涉及传统的儿童青少年、老

年人、残疾人以及妇女的服务外，还涉及医务、学校、企业、禁毒、司法、失独以及

社会救助等领域的社会工作，呈现出纷杂多样的特征，面临越来越严峻的专业化

挑战（徐道稳，2017；文军，2018）。特别是2023年3月中央社会工作部的成立，旨

在加强党在社会领域的统筹和领导作用，这对中国社会工作的职业化和专业化

发展提出了新的挑战，亟需明确中国社会工作自身的专业定位以及学理依据，为

中国社会工作的未来发展找到明确的方向，推动中国社会工作走向高质量的发

展道路。

虽然国外社会工作学者对专业自主性有诸多探索，但是这一主题直到近年

来随着中国社会工作的快速推进才受到国内学者们的关注。国内社会工作学者

对专业自主性有两种不同的理解：一是从社会工作者角度出发理解专业自主性，

把社会工作专业自主性视为社会工作者需要具备的一种专业能力（王思斌，

2006；朱健刚、陈安娜，2013）；二是从社会工作专业角度出发解释专业自主性，将

社会工作专业自主性视为这个专业需要具备的特征（柴定红，2015）。无论从社

会工作者还是社会工作专业角度出发理解专业自主性，学者们普遍认为中国社

会工作缺乏专业自主性（刘勇，2018）。导致这一问题出现的原因是中国社会工

作职业化和专业化发展受到结构性因素制约（徐选国，2023）。也有学者认为，中

国社会工作的职业化和专业化发展与西方专业社会工作不同，有其独特的制度

要求和现实基础，这种独特的结构性因素恰恰是中国社会工作自主知识体系构

建的基石（童敏、杜经国，2022）。因此，有必要回顾中国社会工作近十多年来在

国家层面推进职业化和专业化的发展历程，从中国社会工作自身专业发展的立

场出发审视其专业发展的历史和现实诉求以及自主知识的建构路径，推进中国

社会工作自主知识体系的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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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帮扶到治理：中国社会工作的历史转向与自主知识建构

一、“三社联动”的人群帮扶

尽管1987年北京“马甸会议”确定由民政部门负责社会工作岗位设置、职业

管理以及行业推动等职业化和专业化方面工作（彭秀良，2018），但是实际之后很

长一段时间民政部门没有找到能够真正将民政工作与社会工作结合起来的发展

路径。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