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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再见

在学校和朋友过了最后一个五。下个考试，紧接着是，结束

后各奔东西，两个再参加考，再然后，就去往更东或是更西的地

方，不知道何时才会再见了。

小镇上的车已经悄然换上了finalschedule，前两天我去改作业，与管理读

卡机的阿姨道别时，她热情地祝我学期最后的几天好运，我没有告诉她，这学

期的最后几天也是我学生生涯的最后几天。她自然是不会在乎的，每年都有学

生来来去去，在这间机器声嗡嗡不停的里，新老生擦肩而过的身影没有

一帧的暂停。

如同本科时一样，我们也去寻找愿意收购旧衣服的二手衣店。看货需要时

间，我们就在店里瞎逛：颜色已经斑驳的手镯，年岁还在不停走动的腕表，

泛黄的带着稚嫩下摆的白衬衣，还有可能被拖去过许多地方的旅行箱，装满五

颜六色的异域布料。有些不合时宜的流行音乐，穿梭在不知哪届生的

衣物里。最后，只有寥寥几件夏天衣服被收去了，厚衣服他们一概不要，毕竟，

北加已经热的可以在马烤肉了。去年夏天我们从五湖四海走来，相聚在这

里，经过一年的学习生活，褪去了一些不的稚嫩，就像这些过时了的连衣

裙，被我们舍弃，连同属于上一个夏天的回忆，被一并带走。那年的故事，又

有谁会想来读一读呢？

冰激凌已经融化了，还没有下山，这是晚上八点钟。北加的夏天，和

我们一样倔强，一样精力旺盛。复习计量的时候，总是约定好，“今天大家都

要看到第xx章”；赶小组作业的时候，有人早晨七点就到机房，有人凌晨一点

还没回去，累了就换一个人继续写。曾经围坐在宽敞明亮的系馆里，一道

题一道题地攻克难关，不让任何一个人掉队，后来系馆翻新，转战校

馆，转遍每一层楼每一个角落，只为在人满为患的考试周，给同伴占个座。

说到翻新，以前待过的许多地方都在翻新。朋友从书包里翻出两个游戏币，给

了我一个，说是留作纪念。那时我们参加系里举办的保龄球比赛，因为总是轮

不到我们，干脆去开辟了域——跳舞机。一刀可以换四个不知五个游戏币，

只要不输，一人一个游戏币就可以一直跳下去。跳到大汗淋漓，还有两个游戏

币没用，商量着哪天再来玩，结果学校这唯一一间游戏厅因为整幢大楼翻新而

歇业了，就算迟一年，应该也用不掉了。好在我们后来都有去跳zumba，

只是不晓得这蹦蹦跳跳的，工作后是否还能延续。

我们几个都不是学霸，有好吃好玩的必定去赏光，玩心太重，哪怕要重新预约

难等的牙医，也在所不惜。我们和全班同学去远足，一天内负重步行31.7公里。

我们还因为唱歌太投入，跟丢了大，害怕要靠来维持生命，幸好最终

还是与其他同学汇合了。下山的时候，天已擦黑，见到停车场像见到亲妈一样

开心，几个人像猛兽，徒手撕烤鸡，吃得津津有味。在太浩湖摆拍了无数

张，在冰雪消弭的山腰宾馆里一起泡温泉泡到晕倒。其实晕倒的应该

是吃太多了，毕竟我们不开心就打火锅，开心更要打火锅。

和朋友走在校园里，仍像往常一样嬉笑打闹，看到本科生穿着袍四处合影

留念，那一瞬间变化心情不言而喻。

“你慢点——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一起骑车回家了！”朋友在后面喊，我停

下来扭头看她。冬学期的时候，常常学到晚上十点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