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嵌入与社会自主——乡村产业项目治理的异质性探析.pdfVIP

《贵州财经大学学报》２０２５年第３期总第２３６期青年学者论坛１

国家嵌入与社会自主



———乡村产业项目治理的异质性探析

１，２３

李晨行，史普原

（１．南开大学周恩来政府管理学院，天津３００３５０，２．杭州师范大学公共管理学院，浙江杭州３１１１２１；

３．浙江大学社会学系，浙江杭州３１００５８）

摘要：为阐释乡村产业项目治理的异质性，并在总结产业扶贫经验的基础上启示和展望产业振兴，应当对国家与社会的

关系进行系统性把握，而国家嵌入性和社会自主性则是其中的两个核心维度。循由这两个维度的高低配置，乡村

产业项目分别呈现出脱耦模式、增能模式、偏重模式和协作模式四种理想类型。这些类型突出体现于资产收益扶

助、农户分散单干、龙头企业帮带、集体经济和合作社的实践运作过程中，它们和自身条件嵌套，运作模式及绩效各

异，并有动态演进空间。在具体的经验呈现上，研究基于对中国社会科学院“精准扶贫精准脱贫百村调研”的再分

析，使不同产业实践模式得以更明晰地展开，有助于厘清从产业扶贫到产业振兴过渡过程中，多重组织机制的匹配

与优化。

关键词：产业项目；产业振兴；国家嵌入性；社会自主性；异质性

文章编号：２０９５－５９６０（２０２５）０３－０００１－０９；中图分类号：Ｃ９３９；文献标识码：Ａ

乡村治理是国家治理的基础性环节，是国家嵌入社会，推动社会自主发展的关键。近年来，作为国家

治理的核心要务，脱贫攻坚和乡村振兴构成乡村治理的抓手，有力推动了国家治理的现代化。两项要务

虽侧重点有所不同，但两者间的衔接性和递进性很强。其中，乡村产业是最为重要的联接点。

在这种制度背景下，产业项目治理便成为了乡村治理现代化的“发动机”和从脱贫攻坚到乡村振兴的

“传导器”。“产业兴旺”在中共十九大报告确立的乡村振兴“二十字方针”之首位。此后相继出台的农村

工作会议部署、战略规划和多份“一号文件”等，对之进一步具体化。如２０２３年“一号文件”《关于做好

２０２３年全面推进乡村振兴重点工作的意见》强调，“中央财政衔接推进乡村振兴补助资金用于产业发展的

比重力争提高到６０％以上”。

因此，乡村产业项目治理是一项重点工程、系统工程，也是一项复杂性工作，亟待学理层面的深入探

析。那么，从脱贫攻坚战略中的产业扶贫，到乡村振兴战略中的产业兴旺，为什么乡村产业项目治理呈现

出差异性，这些差异性将如何影响治理效能，个中组织机制是什么？

为回答上述问题，笔者基于国家嵌入性和社会自主性两个核心维度，建构了一个分析框架，提炼出四

种理想模式。在经验论证方面，主要使用了中国社会科学院牵头完成的“精准扶贫精准脱贫百村调研”成

［１］

果。选择该案例经验的主要原因在于：第一，和以往主要侧重于单一村庄、单一个案不同，该国情调研特

大项目，是为理解乡土中国的复杂性，首次大规模同步地在全国范围内深入调研了１０４个具有一定代表

性的行政村。因此，它与本文对项目治理异质性模式的研究旨趣较为契合，通过多重治理模式的比较分

［２－３］

析，更能够呈现乡村项目治理的丰富性和异质性，增进相关领域知识。

收稿日期：２０２４－０６－１１

基金项目：国家社科基金青年项目“中国基层政府社会治理项目的嵌入机制及其异质性研究”（２２ＣＺＺ０１３）。

作者简介：李晨行（１９９１—），女，天津人，管理学博士，南开大学周恩来政府管理学院博士后，杭州师范大学公共管理学院讲师，研究方向为

基层治理、组织与制度；史普原（１９８５—），男，河南濮阳人，浙江大学社会学系副教授，研究方向为组织社会学、经济社会学。

２青年学者论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