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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ories经济学家理论经纬

企业数字化转型中的“生产率悖论”

————来自制造业上市公司的经验证据来自制造业上市公司的经验证据

□刘新争

数字经济时代如何克服“生产率悖论”，促进制造业高质量发展是当前亟待解决的重大理论与

现实问题。本文基于2010—2021年间中国制造业上市公司的研究表明：数字化转型水平与制造业

企业全要素生产率存在U型关系，数字化转型初期存在“生产率悖论”。机制检验表明，创新策略选

择和要素配置效率是导致数字化转型与全要素生产率U型关系的内生性根源，转型初期，数字化

会降低企业的实质性创新水平和要素配置效率进而导致“生产率悖论”。拓展分析表明，较高的专

业化和内部控制质量可以帮助企业及早摆脱“生产率悖论”区间，而当资本密集度过高或过低时，

数字化转型与企业全要素生产率之间的递减性更加显著。因此如何合理地选择创新策略、提高要

素配置效率、优化要素配置结构、强化专业化分工、构建完善的内部控制体系对于企业克服数字化

转型中的“生产率悖论”至关重要。

关键词：数字化转型；全要素生产率；生产率悖论

中图分类号：F276;F49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3—5656（2023）11—0037—11

DOI:10.16158/ki.51-1312/f.2023.11.005

引言

近年来，伴随着人工智能、区块链、云计算等数字技术的不断涌现，我国数字经济得以快速发展。

2022年中国数字经济规模已超50万亿元，不仅其增速显著高于同期GDP增速，数字经济占GDP的比重

也已高达41.5%，已然成为我国国民经济体系的重要支撑，向数字化转型也逐渐成为制造业企业转型升

级的核心战略选择。制造业企业越来越多地开始采用数字技术和工具，重构其业务模式、生产流程、供

应链和价值链，以应对经济下行压力加大、外部不确定性攀升和经济结构转型加快的多重压力。过去多

年间，我国企业数字化程度逐渐上升，但我国制造业企业的全要素生产率却小幅下降，陷入了生产率困

[1]

境。据《2022中国企业数字化转型指数报告》显示，尽管我国企业的数字化转型指数持续在高位运行，

但从数字化转型的绩效表现来看，仅有17%的企业成效显著。数字技术应用越来越广泛，企业数字化转

型进程越来越快，但企业生产率的增长却陷入停滞，这不禁让人联想起索洛提出的“生产率悖论”。如何

避免企业在数字经济时代陷入新的“生产率悖论”已经成为当前亟待解决的重大理论与现实问题。

一、文献综述

自20世纪80年代“生产率悖论”提出以来，大量学者开始研究“生产率悖论”的存在及其原因。J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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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nson和Stiroh、Summers等学者针对美国不同发展阶段的研究均证实了“生产率悖论”的存在，并从

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一般项目“技术与制度协同演化视角下我国制造业转型升级的路径与对策研究”(21BJY103);河南省

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项目“技术与制度协同推动河南省制造业服务化的路径与对策研究”(2020BJJ042);河南省高等学校骨干教师资助

项目“制造业服务化推动产业升级的技术路径和保障机制研究”(2019GGJS071)

作者简介：刘新争，河南师范大学商学院副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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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CONOMIST经济学家2023·11

技术扩散时滞、技术应用不均衡等角度阐释了导致“生产率悖论”的原因。近年来，伴随着新一轮科技革

命和产业变革突飞猛进，互联网、信息通信技术、人工智能等应用越来越广泛，诸多学者转而关注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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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技术进步的生产率效应。部分学者认为技术的应用可以提高生产率。如Stiron研究证实，2000年之后

IT技术对美国全要素生产率的贡献仍然高达40%，网络泡沫破灭之后并没有出现生产率下降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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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e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