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奇崛于平淡 纳外来于传统——试论汪曾祺小说的语言艺术.pdfVIP

第１１卷第２期安顺学院学报Ｖｏ１．１１Ｎｏ．２

２００９年４月ＪＯＵＲＮＡＬＯＦＡＮＳＨＵＮ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Ａｐｒ．２００９

融奇崛于平淡纳外来于传统

试论汪曾祺小说的语言艺术

龚慧枫

（仲恺农业工程学院办公室，广东广州５１０２２５）

摘要：汪曾祺的小说在现当代文坛上自成一格，作品中的语言艺术尤为人称道。文章以此

为切入口，分析了汪曾祺小说平淡中见奇崛，讲究从众却又脱俗的语言特色。认为他的小说

既汲取了中国古典文学语言中的精华，同时亦借鉴了外来文化中的妙处，其小说凝炼散发的

艺术魅力，使他无愧于“文体家”的美誉。

关键词：汪曾祺；小说；语言艺术

中图分类号：Ｉ２０７．４文献标识码ｔＡ文章编号ｉ１６７３—９５０７【２００９）Ｏ２一Ｏ０２６一Ｏ２

汪曾祺历来对小说语言有着独到的看法，他认为，“语都有他。稍大一点，能做点事了，就什么也做，放鸭子，

言不只是一种形式，一种手段，应该提到内容的高度来认喂小牛，搓玉米，锄豆埂……最近三年正式固定在羊舍，

识。……语言不是外部的东西。它是和内容（思想）同时当‘羊伴子’——小羊倌。”引文中的单音节动词，是日常

存在，不可剥离的。语言不能像桔子皮一样，可以剥下来，生活中人们惯用，但在知识分子的口中、许多作家的笔下

扔掉。世界上没有没有语言的思想，也没有没有思想的语已经消失了的，汪曾祺却敢用它们来分别描摹不同的动作，

言。……语言是小说的本体，不是附加的，可有可无的。且各有用场、各尽其妙，比起诸如“做”、“弄”、“搞”字

从这个意义上说，写小说就是写语言。”［由此可见他对语等所谓“万能”功用的动词，效果要强得多。有时，他也

言的重视程度。因此，汪曾祺的小说，尤其是其小说语言会运用双音节动词与叠音词，如《落魄》：“从他扬（州人）

在文体学上的意义，越来越为人们所认知。下菜料、施油盐，用铲子抄起将好的菜来尝一尝，菜好了

平淡中见奇崛敲敲锅边，用抹布（好脏！）擦擦盘子，把刷锅水往泔水缸

王安忆在《汪老讲故事》中如此评价汪曾祺的写作：里一倒，用火钳夹起一片木柴歪着头吸烟，小指头搔搔发

“汪曾祺老的小说，可说是顶容易读的了。总是最平凡的字痒的眉毛，鼻子吸一吸吐出一口痰……这些等等，让人觉

眼，组成最平凡的句子，说一件最最平凡的事情……汪曾得这扬州人全变了。”引文中的双音节词，很形象地描写了

祺讲故事的语言也颇为老实，他几乎从不概括，而尽是详为生活所迫，已变得失魂落魄的扬州人的外在动作及精神

详细细，认认真真地叙述过程，而且是很日常的过程。世界。

这里提到的“平凡”和。老实”，便是指汪曾祺在小说写作汪曾祺还擅长运用“四字词组”（这里的“四字词组”

中的口语化运用。汪曾祺喜欢在写作中运用单音节动词，包括成语、非成语以及四字一顿的短句）。如《星期天》：

他认为“避开一般书面语言的双音节。采择口语里的单音“她人如其名，态度文静，见人握手，落落大方。脸上薄施

词，此是从众，亦是脱俗之一法。’，［这种与众不同的用词脂粉，身材很苗条。”《徙》文中用得更多：“高先生落落寡

习惯，使人在读完小说后会产生一种似曾相识、却又不落合，不苟言笑，不爱闲谈，不喜交际……他们说高先生是

俗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