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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大学中医

俯瞰中西医

中西医在两条“道”上

首先谈到中医的现状，我的感觉是，中医正在走向灭亡、濒临灭亡。尽管法律赋予中医和西医的是一个平等的低位，但是社会把西医作为主流医学，中医只是一个替代医学。引起这种状态的原因，我想有这么几点，首先是近代的一种社会思潮，认为中医不科学，然后就进行改造。这是造成中医现状的一种外因。

第二是内因，我想这是更主要的——中医自身的问题。我们老一辈、老一代的中医，他们有着很丰富的经验。他们在医疗实践中积累了丰富的经验，但是他们有一个弊病，一个致命的弊病就是他们保守自闭。也可以说这些人没有自信，总觉得我的东西传出去给别人会不会把我给饿死，教会徒弟、饿死师父。我在很多场合都说过，这些人的经验是好的一面，但是他们对中医本身就没自信，如果对中医的一点感悟都不敢传给学生，说明他们对中医、对自身都没有自信。

老中医的保守自闭造成中医在当今成为非主流。

造成中医现状的另一个原因是什么？就是新的中医的态度，他们在取缔中医这种思潮面前妥协。他们说什么？他们说，“被取缔我，听你们的还不行吗？你们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按照你们的标准去办吧。”结果把中医引向歧途。

现在的医学只有两种模式，可能有人会提出第三种医学模式——中西医结合，我是北京中西医结合学会的理事（第五届）。但是我可以说，中西医结合并非常人想象的那般简单。因为中西医两种医学模式的思维方式是不可通约的，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医学模式，怎么能够去结合呢？

中医是不是什么都不成？它怎么能流传了几千年？西医是不是什么都成？如果真是什么都成，那今天就应该没有中医了。所以说应该各有优势。目前所谓的中西医结合其实就是按照西医的标准去评判中医，给中一定标准：符合西医标准的就是科学，不符合西医标准的就是不科学。这样丢掉的恰恰是中医的优势。

那么中西医到底是一种什么关系？中西医的关系，首先应该强调的是中西医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医学模式。从理论上讲，中西医是共存、共融的并列关系，不是互相取代、互相诠释、互相验证或者合二为一的关系。

其次，在临床的医疗实践上，中西医是合作的关系、配合的关系、互补的关系，不是互相取代、对立、不可配合的关系。

所以说中西医属于并列关系，他们在“道”上不可通约，就是思维方式是不可通约的。在“术”上，也就是技术，可以是兼施的，你用的技术我也可以用，但是彼此的指导思想、指导思维方式是不同的。

中医是形而上，西医是形而下

中西医引领着东西方两种文化，其各自代表者截然不同的两种思维方式。东西方两种文化，形成两种思维方式，造成了两种医学模式。

《易经》所：“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形”指的是物体。从医学的角度来说，指生物体和药物体。“道”指“形”的运动规律，反映“形”发生、发展、变化的时间轨迹。

“器”指“形”的组成结构，反映“形”存在的空间特征。

“形而上者，谓之道。”以研究“形”的运动规律为目的。用综合、系统的研究方法，从“形”发生、发展、变化的运动状态，研究“形”的运动规律。其为“形上宏观”的思维方式。

“形而下者，谓之器。”以研究“形”的组成结构为目的。用还原、分割的研究方法，研究“形”的组成结构。其为“形下微观”的思维方式。

人类历史上，出现过两次文化高峰。第一个文化高峰，出现在春秋秦汉时期。这个时期形成了“形而上的宏观思维方式”，这是中医形成、成熟的文化背景；第二个文化高峰，出现在16世纪西方文艺复兴时期，它形成的是“形而下的微观思维方式”，这是西医迅猛发展的文化背景。

春秋时期也有形而下思维，但不占主导地位。16世纪西方文艺复兴以前，以形上宏观研究为主导，中国是核心，处于领先地位。16世纪西方文艺复兴以后，以形下微观研究为主导，至今仍为人们思考解决问题的主流思想。但是，形上宏观的研究方法并不过时。因为，用形上宏观的研究方法，仍能解决很多人生活当中，用形下微观的研究方法解决不了的问题。

第二个文化高峰带来人类物质生活的巨大进步。第一个文化高峰带给人类的是不朽的精神文明和思想财富。以阴阳五行学说为代表的系统方法，使中国以超当时西方的特殊优势，造就了中医学，病成为第一个文化高峰的璀璨明珠。

中医有八大境界

佛说：“世界是因缘的聚合。”因就是运动方式，缘就是相互作用。我们今天有缘在这里相见是难得的缘分，虽然我们的缘分只有两个小时，我今天就跟大家说一些有关中医最基本的问题，然而也是你们从来没有听到的，在任何书上都不可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