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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语与突厥语中的首饰词语比较研究 在整个欧亚大陆，有许多连接东西的运河。丝绸的流通是最繁荣的，因此被称为“丝绸之路”。然而, 中西交通的初创者绝非仅贯穿在农耕文明的汇集点上, 其交通往来通达草原已久, 后人称其为“草原丝绸之路”或“草原大通道”。这种交流体现在文化的诸多方面, 甚至涉及早期部族诞生的神话传说, 相似的母题 (Motif) 有感光而生、手握神物诞生、狼配偶等。无独有偶, “草原丝绸之路”上的首饰文化也有其共性, 本文从语言发生学和文化发生学的角度, 阐述了蒙古族和突厥族两个民族首饰文化的共性, “草原丝绸之路”是“阿尔泰首饰”文化圈形成的重要外因之一。 蒙古民族作为“草原丝绸之路”上重要的文化纽带, 其首饰文化不仅吸收了外来首饰文化要素, 更将其融入到其他民族的首饰文化之中, 最终形成了审美情趣相似、首饰词语同源的“阿尔泰首饰”文化圈。 一、 古代古希腊出土的共享身份女性的身份证明 关于“戒指”一词, 今蒙古语有 从语音上看, 今蒙古语之“戒指” 古代突厥语“镯子” 蒙古语 综上所述, 今蒙古语之“戒指” 从考古发现看, 早期蒙古人的戒指制作工艺的确较为简单, 多是环状造型, 例如, 元代敖汉旗五十家子出土的戒指 (图4) 便是较为简单的环状造型。及至有镶嵌工艺的戒指出现, 蒙古语“戒指”一词并未对是否镶嵌宝石进行区分。而塔塔尔语“玉祖克”所指镶嵌宝石的戒指也可以说明, 古代突厥人戒指的镶嵌工艺相对成熟, 并被赋予了相应的名称。但蒙古人镶嵌宝石的戒指很快异军突起并影响了中原地区。扬之水《中国古代金银首饰》载:“女子戴戒指, 风气的流行始于宋 (中略) 自元以来, 戒面镶嵌宝石成为时尚, 明代此风尤炽。” 综上所述, 一个词语被其他民族吸收, 往往是某个新事物的出现和被接纳的过程。词语的借用和装饰纹样的传承皆说明突厥和蒙古两个民族在首饰文化上的相互影响。 二、 蒙古人和土耳其人的“耳朵装饰” 今蒙古语中“耳环”有 (一) 材料中的材料 元朝陈元亲《至元译语·珍宝门》载“环儿, 捽哥” 蒙古语 冯恩学《黑水靺鞨的装饰品及渊源》 (《华夏考古》2011年第2期) 一文曾阐述黑水靺鞨A系列耳饰 (图5) 的形制与蒙古人耳饰极为相似。《至元译语》和《华夷译语》皆未出现egemüg, 但有“捽哥” (二) 突厥文化的含义,仅采用金量远超耳饰的方法; 在成书于1071~1073年的《突厥语大词典》中未发现 除此之外, 宗教对于首饰词汇的交流也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例如, 今塔塔尔族的耳饰除了源自蒙古语的 有学者认为, 突厥语族“耳环”zirε、sirue161a、 首先, 这一推断无法解释同样是金属制品的手镯、项链等品类为何没有被波斯语zar所指代, 而且手镯、项链的用金量远超耳饰。所以, 单纯从语音的比较并不能完全说明问题。其次, 波斯与突厥文化广泛交流的时间 (618~907) 早于《突厥语大词典》的成书时间 (1071~1073) , 如果“耳环”一词源于波斯语, 何故此书中未有收录?刘伯骥《中西文化交通小史》有专门篇章谈唐代“突厥与波斯”关系之密切。他指出:“唐代与西域大陆之交通关系, 籍西突厥 (West Turk) 之功甚大。西突厥者, 东起阿尔泰山 (Altai) , 西达伏尔加河 (Volga River) , 北自塔尔巴口答台 (Tarbagatai) , 南抵信度河 (Indus) , 几奄有中亚细亚之全部……且西突厥介于中国、东罗马、波斯, 与印度四大文化之间, 商业往来, 赖以沟通, 对于国际间贸易, 而为其介媒……文化思想, 亦辄尝依商道而为之转移。” 另外, 在蒙古族传统民俗中有一种婚俗被称为9ndegen sui, 即“娃娃亲”或“指腹为婚”。双方家长在孩子尚在襁褓中时便提出联姻 (也有孩子未出生时两方父母“指腹为婚”) , 待到孩子成人时举办婚礼。 在更远的一些地区同样出现了 (三) “耳饰”的产生、形貌 首先要说明的是, 笔者并不排除 蒙古语之egemüg可能来源于古突厥语“耳环、耳坠”ue149kmue149k。ue149kmue149k在突厥语中早已存在, 并被描述为女性专属, “ (突厥) 妇女戴在耳朵上的金质或银质的耳环、耳坠子” 古代突厥族妇女佩戴的耳环因造型不同, 相应的称谓也不同。除了 笔者以为, 蒙古语中固有的表示“耳饰”的词语 如上文所述, “捽哥” 清代《钦定皇舆西域图志》载:“绥克, 即环也。金银为之, 以坠耳朵, 饰以珠子, 男女皆用之。”说明元代所谓“捽哥”不仅指女性的耳饰, 男性的耳饰名称亦同。从元代皇帝画像中可以了解到“金银为之, 以坠耳朵, 饰以珠子”的具体样式。如元成宗孛儿只斤·铁穆耳 (1265~1307) 、元文宗孛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