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心在骚动-(德)鲁道尔夫·彼得斯哈根(RudolfPetershagen)著李士勋译.pdfVIP

转折与归来 年 月底 ，我们从顿河与伏尔加河之间的草原里 出来 ，突然 看到前面伏尔加河岸边 公里宽的地平线上仿佛海市蜃楼一般 出现 的巨大工业城市 斯大林格勒，我们一个个都 目瞪口呆了。 陆军元帅鲍鲁斯指挥 的第六军团接到命令 ，无论如何也要拿下这 座城市 。也就是说 ，一场歼灭战应该在这个被普遍认为 的 “泥足 巨 人①”脚下展开。 在 年 月最后 的几天里，第六军 团的先头部队从几个地方攻 入伏尔加河岸边 的拖拉机厂 。但是，第六军 团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没 有攻下这座城市，也 同样无法 阻止新 的红军部队和物资运输增援在夜 间渡过伏尔加河源源不断地开来 。苏联 的防守部 队越来越强 。德 国人 的损失在与 日俱增 。当时我指挥 的格莱夫斯瓦尔德九十二坦克 团的损 失也在不 断增加 。 月初，我的右手受了伤，但是我仍然没下火线。 几天之后，我正躺在一个战壕里，师长打 电话来，告诉我一个善意 的计划： “您受伤的手需要静养治疗 。您听我说：电台台长汉斯 弗 里 彻将要到这里来 ，准备为拿下斯大林格勒在现场展开一次大规模 的宣 传 行动 ，口号是：‘斯大林格 勒 的陷落 。’这一两天就到 。为此 ，还在 柏 林 电台宣布 ，将授予每个军 团一枚骑士十字勋章 。关于这件事情我是 ① 指 沙 皇 俄 国 。 这样想的，您飞回家去，养您 的爪子。您终于可 以趁机享受一下您应得 的假期 了。准备弗里彻 的到来 吧。”这里我要说 明一下寇勒曼将军 的 欣喜 。他是一个老步兵，他对 自己的部下有一颗爱心。 “假如斯大林 格勒陷落，您就可 以在柏林扯开嗓门说话了，回去吧， 月底再 飞到我 们这里来，参加新的行动。”他轻松地接着聊下去。 我真的很感激 。但是 ，将军从我 的语调里还是听出了我 的某种矜 持 并 询 问“个 中隐情 ”。我 并 不 想 隐 瞒 ，就 说 道：“将 军 先 生 ，很 可 能我 要休一个长假了，因为我不相信今后几天就能拿下斯大林格勒 。” “您尽管走好了，那是我们的事 。请您尽快离开这里 ！”他用指挥 官的语调谐谑地说道 。听到他用这种语调 ，我就回答道： “遵命 ，将军 先生。”两天之后，我的妻子在格莱夫斯瓦尔德感到意外的惊喜。 美丽 的秋 日过得飞快 。军 队 “捷报频传 ”，报告着每天 的新 “战 绩”。在高加索山脉最高的山峰埃尔布鲁斯峰上 已经插上了卐字旗① 。 斯大林格勒的陷落却并未实现。 弗里彻的 “凯旋之歌”，本来我应该一起唱的，现在也不再提了。 取而代之 的是戈培尔 的号 叫，什么“英 勇地 战斗到最后一个人 啦 ”，“此 时此刻 ，在不幸 中才 显 出英雄本色啦 ”，“全 民都将投入这场 战争啦 ”等 等 。作为一个老兵 ，我知道这些话后面掩盖着一种绝望 的挣扎 。进攻 被击退 了，但德 国领导层里不可能产生 出 “放弃继续征服”的决心。在 戈培尔发表 的声 明里 ，这种事实当然是另一种样子 。缺 乏继续进攻 的 能力在他那里变成 了 “最伟大领袖最明智的决定”，现在我们得到的已 经足够 ，愿意首先充分利用一下 已经 占领 的地方 。他能够用这种躲躲 闪闪把关于征服 的宣传转变为保卫 已经征服 的地 区，而许多人对此却 （万字不到头）本来是东方文化中象征长久的符号，这里被希特勒反过来使用 。 毫无觉察 。大多数人 听到 的仅仅是他们必须理所 当然地为 “元首和帝 国 ” 牺牲一切 也包括 自己最 后 的生命 。戈 培 尔就 是这样 从 “元首 ”的危难 中杜撰 出一种道德并在军事失败外面罩上一个我军正 处于优势的光环 。这种骤然发生的变化，我听得清清楚楚，不得不陷入 沉 思 。 在家乡休假期间，我接待了很多客人并收到很多邀请，这就保证了 我能够深入 了解人们 的情绪 。有一天晚上 ，我和妻子在弗里格 弗 尔 斯特将军家里做客 。他想抓住这个机会谈论一下做装饰用 的 “复活节 兔子 ”。浪费情况超过 了我们在远方 的和平 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