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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学研究 2011 ·09 （上） 《临时约法》失败原因浅析 刘美利 邹志斌 摘 要 《临时约法》是中国历史上第一部具有现代化意义的资产阶级宪法性法律文件，它的失败教训，对中国现代化法治 建设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它失败的原因在于设计本身的缺陷以及法治发展动力的缺失。分析《临时约法》失败的深层次 原因，对于探索中国当今现代化宪政法治建设道路，具有重要的启示意义。 关键词 《临时约法》 民主事实 宪政 作者简介：刘美利，江西师范大学政法学院2009 级法律硕士；邹志斌，江西师范大学政法学院2009 级马克思主义哲学硕士。 ( ) 中图分类号：D920.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0592 20 11 09-0 14-02 《临时约法》是中国近代法制史上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一部资 使得“府院之争”成为了民国初年最怪诞的政治现象之一；另外， 产阶级宪法，是中国走向现代法治的第一步，然而他的命运却过 立法权与行政权之间缺少有效的相互监督，从《临时约法》第四十 早的夭折，对《临时约法》最终失败的原因进行反思，对于我们今 一条，第四十七条的条文来看，“参议院不仅可以弹劾临时大总 天法治建设的发展同样具有理论的指导意义。 统，而且完全掌握着内阁的生死，而与之相反的是，条文中找不到 一、《临时约法》失败原因述评 任何有关总统与内阁可以制约参议院的内容，事实上，依据条文 对于《临时约法》失败的原因，目前的理论界大致分为以下几 参议院便成了不受任何制约的最高权力机关了”。但遗憾的是， 种观点： 现实的权力配置与《临时约法》中规定的迥然不同，实际掌权者袁 1．袁世凯的个人独裁野心 世凯，为了得到与自己实际权力相匹配的名分，必然地做出了废 这种观点认为，袁世凯的个人野心是导致《临时约法》最终失 除《临时约法》的选择。该观点从制度设计与权力配置的互动关 败的最主要原因，袁世凯不愿意接受现代法治对于独裁者的约 系出发，相比较前面的观点显然更加具有理论的说服力。 束，以及对于皇帝美梦的迷恋，最终使得袁世凯敢于冒天下之大 二、《临时约法》失败的原因分析 不韪，悍然称帝，破坏了《临时约法》，使其最终成一纸空文。该观 《临时约法》的产生，是有着特殊的历史背景条件的。从某种 点无疑带有很强的主观意识形态色彩，将袁世凯个人的主观愿望 意义上讲，中国走向法治现代化的近现代史与其他现代化法治国 无限地夸大，将《临时约法》失败的原因完全归咎于袁世凯个人的 家相比，中国法治的现代化过程，显然不是从内部产生的、自发的 野心，显然有失偏颇。 过程，而是在西方列强的坚船利炮的逼迫下，在面对巨大的生存 2 ．“因人立法”的权力摩擦 危机面前，不得不作出的被动性选择。因此中国走向法治现代化 该观点认为，《临时约法》不过是孙中山与袁世凯争权夺利的 的现实原因就在于“救亡”，“‘救亡’，成了摆在一切有爱国心的中 政治产物罢了，孙中山“改总统制为责任内阁制，限制袁世凯独 国人面前压倒一切的中心问题。如果连国家都灭亡了，其他问题 裁”，虽然“因人立法，盖有不得已之苦衷在也”，例如康有为就 说得再好听，也将化为泡影。这不是哪一个人作出的主观选择， 曾说：“吾国责任内阁制，……令总统垂拱画诺，此为约法之意，盖 而是整个客观局势发展的结果。中国的先进知识分子日日夜夜 以制袁世凯也”。这种观点与上一种观点并无本质区别，都是将 苦思焦虑的，甚至不惜为此付出一切代价的，都是围绕这个中心 个人的主观原因无限夸大，但将制度设计的缺陷纳入了考察的范 问题而寻求答案”。 围，无疑是一大进步。 但是，在走向现代化的过程中不可避免地会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