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代导演忠实于时代记录和叙事功能的恢复-浙江传媒学院学报.PDFVIP

第 １９卷　第６期 浙 江 传 媒 学 院 学 报 Ｖｏｌ１９　Ｎｏ６ ２０１２年１２月 ＪｏｕｒｎａｌｏｆＺｈｅｊｉａｎｇ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ｏｆＭｅｄｉａａｎｄＣｏｍｍｕｎｉｃａｔｉｏｎｓ Ｄｅｃｅｍｂｅｒ　２０１２ 第六代导演：忠实于时代记录和 叙事功能的恢复 ———以顾长卫的 《孔雀》为例 袁庆丰 摘　要：公映版本的 《孔雀》尽管多有删减，但无法阻挡影片进入近三十年来大陆经典影片行列的趋 势。影片以忠实于时代和历史的态度，展示了 “文革”时期内地小城的风情画卷。爱欲得不到正常表达和 释放的姐姐，沦为普通民众日常生活公共娱乐品的弱智哥哥，以及自卑的弟弟，无不是上世纪７０年代大 陆社会弱势群体的典型形象。这些成就的取得，建立于对电影叙事功能全面恢复的基础之上。讲好了故 事，也就留住了历史。 关键词：第六代导演；删节；青春期；社会风情；傻子 作者简介：袁庆丰，男，教授，博士生导师。（中国传媒大学　经济与管理学院，北京，１０００２４） 中图分类号：Ｊ９０５．２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１００８－６５５２（２０１２）０６－００５０－０６ 《孔雀》曾经获得获得２００５年第５５届柏林电影节评委会大奖银熊奖，以及多项内地奖项。但影片 在内地公映后，一般人都会想到两个问题，首先，这显然是一个被删节了的版本，问题是哪些人物、 情节、场景，乃至台词被删掉了？这个问题很复杂，导演对记者的解释中只是提到了 “删减”和调 ［１］ 整 ，但都是从创作的角度去谈的，与观众关心的重点没有衔接；反倒是制片方提前出面辟谣，声称 ［２］ 影片既没有删节也没有裸戏和同性恋桥段 。第二个问题提的人多一些，并且包含两个层面：影片为 什么叫 《孔雀》？影片结尾处一家人都去看孔雀，这是什么意思？记者的访谈也有这个意思，但导演语 ［１］ 焉不详，似乎更愿意让影片本身说话 ，或者说，让观众自己去自问自答。我赞赏导演的态度，也更 理解导演的苦衷。 《孔雀》应该说是自２０世纪８０年代中后期中国电影高峰过去以后，近二十年来为数不多的几部经 典电影之一。导演顾长卫与第五代导演的代表张艺谋、陈凯歌等，都是北京电影学院１９７８级的同班同 学。１９７７年内地恢复大学招生后，各种人才断层使得前几届学生毕业后基本上成为大陆社会各界精华 和杰出代表。就电影行业而言，那几届电影学院毕业生，不仅成为支撑起８０年代大陆电影的骨干力量， 而且一直影响至今。张艺谋毕业不久，就为陈凯歌导演的 《黄土地》（１９８４）担任摄影，三年后自己担 任 《红高粱》 （１９８７）的导演。这两部影片都获得了国际性声誉。意思的是，比张艺谋小７岁的顾长 卫，就是后一部影片的摄影。但是，从导演和作品的角度看，顾长卫属于与陈、张两同学在本质上有 所区别的第六代导演。这是因为，第五代导演的成就，主要体现在对大陆电影本体及视听语言的革命 化改变领域，第六代导演的革命性，则体现在对电影主题思想和人物形象的历史性、时代性即当下性 ［３］ 的结构性改造范畴 。 一、姐姐的故事：“少女之心” ２０世纪７０年代 “文革”后期，大陆青少年中秘密流行着一本手抄本小说 《少女之心》，也叫 《曼 第６期 袁庆丰：第六代导演：忠实于时代记录和叙事功能的恢复 ５１ 娜回忆录》，据说涉及大量露骨的性描写，是当时众多手抄本中最黄色的。姐姐的故事与此无关，我只 是用来做小标题，试图说明姐姐这个人物内心世界的凌乱。粗略计算，姐姐的故事时长６５分钟，几乎 占整个影片时长２小时２１分的一半。由于姐姐和其后的哥哥的故事、弟弟的故事多有背景性交集，因 此，这个人物实际上贯穿全片，其悲剧效应最为充分。 现代女性观众最不能感同身受的一点，就是姐姐青春萌动期的性心理，从一个女孩变成一个女人 的过程，更不要说，那个时代的生态背景：荒芜、贫瘠和穷困。其实那个时代还可以用一个字来集中 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