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作人失去儒家制衡的个人主义-CUHK.PDF

周作人：失去儒家制衡的 ┌ 　　 個人主義┘ ● 劉　東 中國在急劇而普遍地巿場化和世 類閱讀心態，或可借周氏本人的一個 俗化。這兩種互為因果的變化，分別 妙喻來解釋：無論一位作家的人品如 對應於社會的物質及精神層面，其共 何，都不妨礙人們去愛讀其作品，正 通的心理依據是，同步退隱到私人生 如「說謊的廚子所做的包子之無礙其 活的狹小空間中。 為好吃也」1 。相當多的導讀文章，都 准此，既迎合圖書巿場的旺盛 是循此 「一分為二」的辯證邏輯進行辯 需求，又迎合文化消費的迫切要 解的。 在眼下對周作人的普 求，產生了持續的 「周作人熱」。狹義 但深究起來，這種似是而非的區 遍鍾愛中，勢必包藏 上，這種時髦的體現是，周作人及其 分，實則很難經得起推敲 ：廚子的本 一個尖銳問題：在 我 們 的 社 會 共 同 體 同好的小品文被競相結集，且在書攤 份原本是做包子，故而無論其言談怎 中，何以竟有如此多 上被長 「炒」不衰。廣義上，這種風尚 樣虛偽 ，只要他 的物質產品尚屬 「好 的成員，悄悄原諒或 的反映是，周作人式的閒適格調被明 吃」，就足見其中的 內容並未撒甚麼 有意遺忘了過往犯下 的 「大惡」？而要解答 暗中推許有加，遂使有意無心的仿 謊 ；而作家的天職卻是寫文章，則既 這個問題，又須開宗 作充斥於巿。 然其漂亮 的文筆背後早已露出 了「假 明義地重新挑明另一 這樣，對周作人的 「復活」，就有 餡」，人們還會欣賞那些言不 由衷的 個大是大非問題：周 作人附逆的心理依據 必要進行深層的思想史和社會學分 精神產品，就難免要顯出自家的 「嗜 到底何在？ 析。此項工作既涉及到潛藏在前此文 痂之癖」。 明進程中的某些未知謎底，也涉及到 所以，在眼下對周氏的普遍鍾愛 蘊涵在今後歷史行程中的某些可能 中，就勢必包藏一個尖銳問題 ：在 取向。 我們的社會共同體中，何以竟有如此 多的成員 ，悄悄原諒或有意遺忘了過 往犯下 的「大惡」？而要解答這個 問 一 題 ，又須開宗 明義地重新挑明另一個 大是大非問題 ：周作人附逆的心理依 表面上，周作人的作品所以再度 據到底何在 ？ 風行，最淺近的原委在其 「好看」。此 也許，在 「民族國家」概念業遭到 普遍質疑和解構的今天 ，有人會不以 於是又悟出自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