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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东西，不能丢 山东省蓬莱第一中学 高二、一班周笑晗 指导老师：杨涛 工作室里一位年逾古稀的老人静静地站着，花白的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一身米白改良对襟唐装穿在身上，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感觉，但那双背在身后的手却不怎么好看，骨节突出，特别是拇指和食指更是布满老茧。老人名叫王明正，是当下最著名的民俗剪纸艺术家。 他的目光久久的凝视着墙上挂的一幅长卷剪纸。这剪纸有些年头了，殷红的底色稍有消退，但因保存得当没有丝毫破损。许久，老人回过头，看向一众弟子：“你们知道吗，有些东西不能丢啊。” “关于它……” 在偏远的大山深处，有一处小村，叫白沟村。村子不大，不过百十户人家。白沟村风景很好，群山环绕，山清水秀，是难得的世外桃源。但是，美景不能当饭吃，复杂而陡峭的地势使得村里几乎没有多少适宜耕种的土地，这也就导致白沟村的人处于一种不上不下的尴尬境地——吃不饱也饿不死。 但白沟村的人却有一项与众不同的手艺——剪纸。在机械化的今天，纯手工的剪纸似乎格外珍贵，但在这儿却司空见惯。当然了，这份手艺如今也仅限于村里的老人，年轻力壮的哪个不早早的跑到城市，哪怕是做苦力打工也比在村里穷一辈子强啊。 近来，村里发生了一件大事，王老伯家的二娃子从城里回来了，说是攒了笔钱，要回乡创业，带动村里的经济发展。村里人高兴了，挨个上门庆贺，将王家的二娃子夸成了村里的金凤凰。 二娃子的确是个有头脑的年轻人。他合计了一下村里的情况，便说：“要不咱们就办个主打剪纸的艺术品工厂吧，这些在大城市很受欢迎。” 说干就干，有了村里人的帮忙，没多久就在村口建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厂子，全上了必威体育精装版的机器，工人也是从村里就近招的，十分方便。 然而，就在厂子快开工时，二娃子却遇到了难题。想要做剪纸就要有图样，而且最好要有自己的特色。可这独具特色的图样上哪找呢？ “不如去找张老太试试？”有人提醒。 说起张老太，村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白沟镇的人闲时多喜欢做些剪纸，拿到镇上卖了补贴家用，所以平时剪得都是小型图样，好看还省事。唯独这张老太，家里孤苦贫穷，却偏爱耗费大量的时间精力，剪刻大型作品，费尽心思剪好的成品却甚少出售，这让不少村民难以理解。也曾有人好心劝她，她却两眼一瞪：“老太婆的事用你们管！” 但不管怎么说，张老太的剪纸技艺却是有目共睹的，连没有什么艺术细胞的庄稼汉们都啧啧称奇。二娃子无奈，为了不让自己的计划胎死腹中，只得备了份厚礼，硬着头皮，亲自登门拜访。 张老太住在村东头的一所小房子内，房子破旧狭小却收拾得十分整洁，进屋灶台旁的墙壁上，贴了张大幅的灶神爷的剪纸，那灶神身材圆润，慈眉善目，一把美髯飘飘，喜气洋洋。虽边缘略有缺损，却毫不影响其美感。二娃子见了张老太，恭敬地叫了声张婆婆，便坐下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张老太坐在炕上，戴着泛黄的老花镜，一双青筋爆出、粗糙如老树皮的手捏着一把小巧的银色剪刀，专心致志的剪着手中的红纸，恍若未闻。 二娃子对这位老人的脾气略有耳闻，不敢打扰，只能闭了嘴在一旁耐心等候。五分钟、十分钟、半个小时、一个小时……就在二娃子等得昏昏欲睡时，张老太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原本简单的一张红纸在她的手下形成了蝶恋花的造型，蝴蝶舒展双翅，曲线优美，蝶下的牡丹花开千瓣，富丽堂皇。二娃子不禁看呆了。 “你找我来做什么？”张老太摘了老花镜，问他。 二娃子赶忙将自己的来意又说了一遍，为表诚心，开了高价，请张老太帮忙设计图样。 谁知张老太却皱起了眉，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我的图样不卖，但可以教你。想用的话，自己来学。” 二娃子一呆，显然出乎意料，但眼看着老人没有改口的意思，狠了狠心，便应了下来。与老人约定好，每天下午准时报道，风雨无阻。此后，即便不是学剪纸，二娃子也常常来张老太家坐坐，逢年过节也都带了礼物来问候。村里人都说，这哪里是招了个工人，分明是拜了个师傅嘛。二娃子听了也只是笑笑。 有了张老太的帮助，厂子的发展也越来越顺利，虽谈不上大富大贵，但也使村子里的经济状况改善良多。但令二娃子没想到的是，这一学便是五年。五年来，他不仅学了缤纷复杂的剪纸纹样，还有许多传统技法。 张老太老了，年老孤寡又无人陪伴，二娃子便自动担起了照顾老人的责任，每日陪老人谈心聊天，帮老人收拾收拾家务，活脱脱便是半个养子。张老太的记忆力越来越差，常年握着剪刀的手也开始颤抖，她的腰更加弯曲，伛偻仿若虾子，老花镜下的眼睛更加浑浊，似乎要将纹样贴近眼睛才能看清。但她每天依旧剪纸，不同于她教给二娃子的小幅装饰性剪纸，这幅剪纸张幅极大细节也繁琐得让人眼花缭乱。 二娃子不清楚张老太剪的是什么，也无心过多打听，毕竟他学剪纸的目的就是为了厂子，小幅装饰性的剪纸在市场上更受欢迎。他，毕竟是个商人。 那天下午，阳光正好，但时近深秋，风中带着点瑟瑟的凉意。张老太的精神不大好，人也不太清醒，总是倦倦的。二娃子有些担忧：“您老歇一会儿吧。” 张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