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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法应对网络舆论的理念与策略——基于18个典型案例的分析 司法应对网络舆论的理念与策略 基于18个典型案例的分析 2011年第12 ●徐骏 【内容摘要】现代社会网络发挥着日益强大的舆论引导与社会监督功能.网络舆论与司法独立之 间的紧张关系,深刻地影响到司法的过程与结果.对近年来18个典型案例的分析表明,网络舆论监督 个案及时迅速,地位日益重要,效果明显且能推动法律制度变革,但也存在欠缺持续性和理性等缺陷. 基于网络舆论的局限性,司法应在尊重并有选择地吸纳合理意见的基础上,影响,引导并规制网络舆论. 因此,丰富沟通手段,推进司法公开,促进公众参与,构建立法建议机制等变革,应是-3前较为有效的应 对策略. 【关键词】网络舆论司法公开公众参与立法建议 一 ,问题的提出 司法的独立性是法院和法官获得合法性和权威性的源泉,是推进社会公平正义的根本保障,并且 还为政治协议提供了稳定性①;在另一方面,司法的独立性必须从落实实质正义中获得正当性,还必 须受到社会生活中对秩序的基本需要②的约束.经过历史积淀形成的习惯,伦理,道德,法律等社会 规范,满足了社会公众对秩序的需要;但社会生活的鲜活性与多变性,却往往导致规范的滞后与失灵. 此时,社会舆论——在网络时代突出表现为网络舆论——就成为反映公众对正义需求的重要且直接的 载体. 数字化,星状网络,多媒体,交互式,超文本链接,多功能,海量,全球化是网络传播的技术性特征,基 于上述特征,网络传播具有自由性,平等性,交互性,实时性,匿名性的人际传播特征.因此,网络作为传 播载体出现了议题设置全民化,群体效应凸显,蝴蝶效应加剧,舆论控制弱化等有别于传统媒体的 根本性转变.③网络革新了舆论表达的固有模式,打破了传统媒体的话语霸权,实现了弱势群体的媒体 接近权,发挥了日益强大的舆论引导与监督职责;其不止于定分止争,更为社会设立良善的标准,必然受 到公众的密切关注.在司法权威不彰的当下,法院背离普遍正义感知的决定或言行都会受到网络舆论 的猛烈质疑和批判.自2002年的刘涌案始,任何可能撩拨或挑战公众正义感的案例,都会在网络上形 成声势浩大的舆论,继而传导至现实,给法院带来巨大压力,并往往改变案件的走向,影响司法的最终裁 *作者单位:南京信息工程大学法律系.本文为教育部社科规划基金项目:网络民意的司法回应机制研究(11YJA8200297)的阶段 性成果. ①[美]理查德?波斯纳:《法官如何思考》,苏力译,北京大学出版社2009年版,第54页. ②[美]本杰明?卡多佐:《司法过程的性质》,苏力译,商务印书馆2009年版,第88页. ③参见网络舆论的监测与安全研究课题组:《网络传播与网络舆论的生成及其特征》,《华中师范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 2010年第3期. 105 法学2011年第12期 决.2011年以来的天价逃费案,李庄漏罪案,药家鑫案,高晓松案,李昌奎案等更是将网络 舆论与司法独立之间的紧张关系集中而清晰地展现出来. 在强大的网络舆论面前,司法往往选择顺应舆论,有所妥协或退让;几乎每一次司法裁决的改变都 会被誉为民意的胜利,正义的彰显.鼓舞人心的庶民的胜利却遮蔽了一些重要的问题:网络舆论 具有独特影响力的内在机理为何,网络舆论是否等同于网络民意,网络民意能否体现普遍的公平正义理 念,民主与司法独立的边界应在何处等等.只有厘清这些问题,司法才能从容应对网络舆论,重塑司法 权威,凸显司法应有之社会与政治功能. 本文以2002年以来的18个典型案件为样本,④从五个维度进行比较,分析和探讨,以放大司法与 网络舆论互动的细节,从而发现其内在规律,力求对上述问题给出较为妥当的解答,为网络时代的中国 司法提供行为模式之借鉴. 二,网络舆论影响司法个案的实证分析 (一)网络舆论关注的个案意义重大却具有偶然性 从案件类型,关注焦点以及网络关键词这三个维度进行分析(见表一). 表一 案件类型案件关注焦点网络关键词 刘涌案权力勾结黑恶势力作恶黑社会老大,免死 孙志刚案权力侵害公民人身自由大学生,收容遣送 黄静案司法公正受外力干扰司法鉴定 许霆案法律苛责弱势群体ATM机出错 林松岭案公务员滥用权力,以权作恶警察打死人 周久耕案公务员滥用权力,腐化变质九五至尊 躲猫猫案权力侵害公民人身自由躲猫猫,牢头狱霸 杭州飚车案富人漠视生命,危害公共安全富二代,欺实马刑事案件 张明宝案富人漠视生命,危害公共安全醉驾 邓玉娇案公务员滥用权力,以权作恶女工,强奸 李一帆案官二代倚权作恶我爸是李刚 天价逃费案利益集团侵占社会财富天价过路费 李庄漏罪案律师权利与律师职业道德伪证罪,漏罪 药家鑫案疑似倚权作恶,丧尽良知杀人灭口,疑似军二代 李昌奎案法律适用不平等自首免死 高晓松案公众人物漠视生命,藐视法律名人醉驾 民事案件彭宇案司法裁判偏离公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