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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也缱绻 情也缱绻 —《茵梦湖》诗作赏析 初读《茵梦湖》，不知是杨武能的中文译本深得我心，还是施托姆原著中就包含如此的诗情画意，第一次在阅读德语文学作品上毫无阻碍，酣畅淋漓。放下《茵梦湖》，心中不仅为莱茵哈德和伊丽莎白的相爱不相守长久地怅惘，更为文中显性出现的诗作和隐性中处处弥漫的诗意深深地沉醉。在此，特把我在阅读此文中得到的诗情感受聊作抒发，希望能与读者找到共鸣，也为伟大的歌者施托姆做一次遥远的祭奠。 一，热烈的情感表白——莱茵哈德的诗 整部作品读下来，我有一个很有趣的发现：莱茵哈德的诗作正好代表了他对姑娘的情感历程——从保护，到喜欢，到爱，到深爱。 莱茵哈德第一次给伊丽莎白写诗，是在两人很小的时候。伊丽莎白在课上遭到老师的责骂，站在一旁的莱茵哈德气得把石板猛地扔到地上，想把老师的怒气引到自己身上去。老师没注意到他这举动。可这一来，莱茵哈德再也不认真听地理课了，反倒在课堂上写了一首长长的诗。他在诗中把自己比作一只年轻的雄鹰，把教员比作一只灰老鸦，伊丽莎白则是一只白色的鸽子；雄鹰发誓一旦翅膀长硬了，定要向灰老鸦报仇雪耻。这首诗并没有在书中出现，但我们可以试着把它还原一下。 年轻的雄鹰呵 等到你羽翼丰满的那一天 定要为你心爱的白鸽 向灰老鸦报今天的耻辱。 可以看出这时候的莱茵哈德对伊丽莎白是疼爱、保护的感情，正如所有两小无猜的玩伴一样，两人之间是“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的纯真情感。 文中出现的第二首诗写在莱茵哈德与伊丽莎白一起在林中寻找草莓回来之后。在林中莱茵哈德发现了姑娘的别样的美感。他写道： 此处山丘之旁，风息寂静无声； 巨树低垂长臂，姑娘安坐绿荫。 姑娘安坐草丛，碧草吐放芳馨； 青蝇营营飞舞，纱翼闪闪晶莹。 森林多么静穆，姑娘多么聪颖； 棕发沐浴日光，熠熠如同鎏金。 远方杜鹃欢唱，我如大梦初醒； 她有金色美眸，何似林中女神。 在莱因哈德的眼中，伊丽莎白是如此的娴静、聪慧、美丽，少年的心中的爱情开始生长。这不同于童年时代的戏耍玩闹，它被赋予了更多的情欲内容。文中也说，“这样，她便不仅仅是一个受他保护的小女孩；对他来说，她已经成为他那正青春焕发的生命中一切美妙迷人的情感的化身。 圣诞节夜晚，身在异乡求学的莱茵哈德读完伊丽莎白和母亲的信后，浓浓的乡愁侵扰着他。他含含糊糊的吟出下面这首诗： 他几乎心醉神迷，不知何处是归宿；姑娘亭亭玉立路旁，召唤他回归故土！圣诞节时节，莱茵哈德身处异乡，召唤他归故土的，是心爱的姑娘。短短四句诗行，深深透露出他对伊丽莎白的浓浓的思念。 二，民歌——伊丽莎白的无奈与愁苦 面对莱茵哈德如此热烈的感情，伊丽莎白并非没有回应。在童年时代，莱茵哈德要求她和他一起去印度时，她虽然表现出巨大的恐惧，但还是答应了。在莱茵哈德在外求学时一直保持与他的通信，在圣诞夜为莱茵哈德寄来了浇着他名字首字母的姜饼和绣花的衬衫。在她的信中，她也透露了她现在处境的为难和心灵的痛苦。莱茵哈德送给她的梅花雀死了，莱茵哈德的老朋友埃利希总是来看她，在母亲的要求下让埃利希为自己画了一张炭精像，在母亲埋怨莱茵哈德时总是为他辩解。莱茵哈德此前在圣诞夜听到的波西米亚女孩所唱的民谣，我以为，恰是彼时痛苦的伊丽莎白的内心写照。 今朝啊，今朝 我是如此美丽； 明朝，唉，明朝 一切都将逝去！ 此刻啊，此刻 你仍然属于我； 死亡，唉，死亡 将带给我以孤寂！ 面对埃利希对自己的追求和母亲的态度，伊丽莎白是迷惘的，痛苦的；她对莱茵哈德的呼唤，是深情的，浓烈的；她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恐惧和无奈。可柔弱如斯，不能对现实做一丝的反抗，甚至她寄托了希望的莱茵哈德也是软弱无力的，其情怎不悲凉。 在伊丽莎白嫁给埃比希之后，埃比希邀请莱茵哈德到家中做客。大家请莱茵哈德念一念收集的几首民歌。莱茵哈德和伊丽莎白和了一首： 我站在高高的山上， 眼望着深深地谷底······ 这首古老的民歌名为《修女》，讲一贫苦女子不能嫁给心爱的伯爵，便在修道院中度过终生。隐射伊丽莎白没有嫁给心上人。紧随着的一首更是赤裸裸的吐露了伊丽莎白内心的痛苦和对母亲的埋怨。 依着妈妈的心愿，我另选了夫婿； 从前所爱的一切，如今得统统忘记； 我真不愿意！ 怪只怪我的妈妈，是她铸成了大错； 从前的一身清白，如今只留下罪过。 叫我怎奈何！ 用我的骄傲欢乐，换来了痛苦烦恼； 唉，要是没出这事，唉，纵使乞食荒郊， 也比今日好！ 听完莱茵哈德念这首民歌后，伊丽莎白一言不发，走到花园里去了。这首诗透露了伊丽莎白被母亲逼迫、嫁给埃比希的事实，也表达了伊丽莎白太多的伤感与无奈。后来，在莱茵哈德多次提到他们之间的快乐往事时，伊丽莎白总是一言不发，眼含泪水。伊丽莎白这时候是在躲着莱茵哈德，用张爱玲书中的一句话说，就是：“可是，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已经逝去的情感如莱茵哈德书中夹着的石南花，如湖中可望而不可即的睡莲，已经离莱茵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