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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世纪师范大学的理念1 许美德 多伦多大学安大略教育研究院教育理论与政策研究系教授 (Email: hayhoe@) 李军 香港教育学院教育政策与行政学系助教授 (Email: junli@.hk) 摘要 本文采用历史比较法，探讨师范大学的理念以及教师教育与大学之间的 关系，并对中国教育的遗产进行历史反思。文章首先回顾了巴黎高等师范学校和地 方师范院校出现的历史。它们的出现为全世界的教师教育树立了一个全新的模式， 并倡导了与欧洲传统的大学有很大不同的价值观和知识模式。针对教师职业已经全 面提升为全学位专业，教师教育机构必须直接交融于大学，本文将采用比较研究法 来探讨20 世纪的教师教育。文章最后将描述当代中国20 世纪教师教育发展的经验， 反思中国的教育传统——也就是尊重教师作为博学多才的学者、富于艺术气质和关 爱情怀的专业人士、以及富有责任心的公共知识分子，和为了个人进步、国家强盛 和社会发展而采取的教育优先策略。本文建议 ，可以把东西方这些经典学术的传统 价值观和教育的传统相互融合，以形成师范大学的全新视角，并为21 世纪的国际社 会开拓新的学术路径。 关键词 教师教育、师范大学、大学理念、中国 引言 关于师范大学的定义和角色问题，在中国教育的急剧变革中存在诸多争论。本 文将采取历史比较方法，来探究对师范大学的理念，以及教师教育与大学之间的关 系。如果我们采纳植根于欧洲历史上对大学的定义，接受大学自治和学术自由的核 心价值观，我们就可能会说，“师范大学”这个术语是自相矛盾的。在英语中，对“师 范”这个术语的正确理解离不开这个单词的法语辞源。在法语中，它的意思是“确立 1 本文系2008 年9 月19-20 日由东北师大主办的“社会转型与教师教育变革” 国际学术研讨会会议论文。感谢作者和会议主办方的同意 在此发表，以飨读者。 一种道德标准或规范” 。在西方教育史中，这个单词被广泛用来指代建于19 世纪以 养成教师为目的的师范院校这样的机构，与大学泾渭分明。法国的高等师范学校始 建于 1794 年，正值 1789 年法国大革命之后社会的大动荡，当时法国已废止了传统 意义上的大学（Smith, 1982 ）。随后，在拿破仑的统治时期，于1806 年以法国的大 学帝国机构的形式重建 （Barnard, 1969 ），而高等师范学校则变成了在新高等教育体 系中占主导地位的精英大学校（Grandes Ecoles ）。此后在地方层面也随后建立了许多 师范学校，为小学教育培养师资。 从某种意义上说，师范院校的建立是现代国家建设中的组成部分，并且与大学 有着截然不同的价值理念。大学的理念起源于中世纪，在 19 、20 世纪的公立高等教 育系统中以不同的形式发展而来。为大众教育系统服务的教师养成是为了教育儿童 成为忠诚并贡献于社会的公民，这就需要有一套与传统大学的主流理念有所不同的 价值观。引人注目的是，师范院校也是在欧洲和北美第一批大规模招收女生的公立 高等教育机构（Ogren, 1995 ）。下表作出了这样一些比较（Hayhoe, 2002 ）： 表 1 ：大学和师范学院的比较 大学 vs 师范学院 理论 实践 专业的知识学科 综合的学习领域 重视知识习得的非主观方式 知识习得的道德引导 相对非人性化的环境 师生关系密切的教育环境 对所有问题/知识探究的自由追求 以行动为圭臬、情境为中心的知识 学术自由和自治 国家控制、专业问责 致力于高深理解和长期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