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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等的自由主义辩护ab熊滨,李建生(南昌大学a.法学院公共管理学系;b.图书馆,江西南昌330031)摘要:平等作为人类一个古老和抗议性的理想,其理念在近代经历了一个随自由主义理论的变化而变化的过程,即古典自由主义的权利平等、功利自由主义以自由为基础的平等和新自由主义平等的限度。这种情况说明人类对于平等的理解远没有达成共识,平等的内涵也必然会随社会本身的变化而发生波动。关键词:平等;自由;自由主义文章编号:1006-0448(2007)05-0025-06中图分类号:D081文献标识码:A卢梭写道:“不平等易,因为它只需要随波逐流;平等难,因为这需要逆流而动。不平等归于天意,而平等只能是人类行为的结果。”[1]因此,一个追求平等的社会则是同自己作战的社会,也就是同自身的内在惯性作战,人们一旦开始追求平等,曾经被认为是“自然”存在的权力、财富、地位及生存机会等方面的差异就不再是一成不变地被人接受了。要求平等,就是要求一种不再服从天命般的组织形式的社会。美国当代政治学家萨托利指出:“平等首先表现为一种抗议性理想,表现为一种感召力,它刺激着人对宿命和命运、对偶然差异、具体的特权和不公正权力的反抗。我们还会看到平等是所有理想中最不知足的一个理想。其他种种努力都有可能达到一个饱和点,但是追求平等的历程几乎没有终点,这是因为在某个方面实现的平等会在其他方面产生明显的不平等。可以说,平等就是一个使人踏上无尽历程的理想。”[2](379页)综上所述,平等的诉求似乎一直会伴随着人类。但是,人类在追求平等的过程中却往往陷入这样一个迷津,即越是争取更大或更多的平等,就越会带来更大或更多的不平等,这种状况几乎成了人类的宿命。为什么会这样呢?人类难道要沉迷在这宿命的怪圈中吗?这是因为平等与自由存在一种天然的紧张关系,因为实现平等的手段和实现自由的手段不相容。对于平等的追求一旦超过自由的限度,这种平等就会立刻散发出一种邪味,托克维尔曾经把这种超出自由限度的平等称为“人类精神中最单一、最活跃、最具感染力的病毒”[3](193页)。因此,平等必须与自由相恰,平等必须以自由为基础,假如平等追求了自由以外的什么东西,付出的代价必将是平等和自由的双双灰飞烟灭。总之,自由主义的平等死了,平等也就寿终正寝了。平等也只有用自由主义的逻辑去辩护,才能自圆其说。由于自由主义理念在发展过程中其内涵变化很大,导致以此为基础的平等观也发生了重大的修正。本文试图随着自由主义理念的变迁,对平等观做出一定的疏理,并试图澄清当前人们对平等观的一些误解。一古典自由主义的平等观———权利平等古典自由主义由于其对自由近乎着魔似的执著而对平等的理想既十分同情,又十分警惕。对于古典自由主义来说,财富占有量面前的人人平等也不过是一种幻想,现实的、可行的平等只能是在公正的法律面前的人人平等。这里公正的法律指的是:能够保障每个人最大限度的同等自由和权利的法律,收稿日期:2007-07-02基金项目:江西省社会科学“十一五”(2006-2007)规划项目“妥协原则———和谐社会的整合之道”(批准号:06SH51)。作者简介:熊滨(1968-),男,江西南昌人,讲师,从事宪政与自由主义理论研究;李建生(1963-),男,江西余干人,副研究员,从事图书情报、行政学研究。南昌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6·2007年即权利平等。如柏克所言,平等的含义是:“人人享有平等的权利,而不是平等的东西。”[4]权利平等是指人类在若干方面享有得到平等对待的权利,而不管他们之间存在什么样的差别。权利平等首先来源于基督教超验的平等观———上帝面前人人平等,即每个人都有其自己的价值。他有不可转让的权利,任何人不能侵犯。他有权达到自己的目的,而不应简单地被当作达到他人目的的工具。其次来源于古典自由主义大师洛克的“天赋人权”,即来源于每个人之为人不可剥夺的基本权利。最后来源于自然法中的“生命、自由、财产”。因此,权利平等不是建立在人的权柄之上,而是建立在神的权柄上的。由此可以看出,权利平等主要表现为一种身份和尊严平等,并进而表现为法律面前或法律地位上的人人平等,即财产和出身等方面的差别不应带来享受权利和自由上的差别,所以公民有反抗社会歧视的权利。这意味着公民个人有权利通过自己的努力和能力获得利益,也意味着政治、经济和社会方面的机会应向具有同等身份和资格的人同等开放。权利平等还可以由身份平等引出政治平等、经济平等和机会平等。政治平等意味着政治权力在归属上的差别不再成为差别,意味着公民有权抗拒不公正的、没有合法性的政治权力,也意味着人人都有平等的选举权、被选举权和受教育权等,而政治平等的实现,就是自由的实现;经济平等保障每个人享有同等的财产权和经济自由,而不保障每个人占有同等的财富;机会平等意味着在人们所努力争取的利益面前,所有人在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