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念同一性与对象多元性的理论建构及其超越-南京师范大学学报.pdfVIP

概念同一性与对象多元性的理论建构及其超越 ———以阿多诺启蒙理性批判为例 郑　伟 　　在启蒙理性批判中，阿多诺的哲学试图通 维方式。在这其中，“启蒙”对于阿多诺的社会 过对微观层面的重新定位，展开对整个人类文 批判理论具有重要作用———阿多诺对“启蒙”的 明已有思维方式的分析、反思和批判。与此相 理解，直接关系到其批判对象的时代特点。从 对应，客观上也存在着一个马克思哲学如何对 其批判的内容来分析，阿多诺“启蒙”的基本内 待启蒙理性的问题。虽然马克思在其著作中并 涵至少包括以下四个方面： 没有明确讨论过这个问题，但是这并不是一个 第一，“启蒙”在内在逻辑建构上表现为抽 伪问题———如果马克思对此问题采取了无批判 象主体的强制“同一性”思维模式。在阿多诺看 的默认态度的话，那么阿多诺在启蒙理性问题 来，启蒙的任务是“唤醒世界，祛除神话，并用知 上边缘马克思哲学“实践”立场的做法就是成立 ①。这本应是一个祛魅的过程：用 识替代幻想” 的。实际上，正是由于马克思和阿多诺在理论 人的主体性去替代神的主体性，促进人类知识 微观领域上的差异，才导致了二者在理论与现 的进步。然而，启蒙在打碎原始神话的过程中 实关系处理方面的重大分歧。 却进行着一种新的施魅，制造了一个理性神 话———同一性的、总体的、抽象的思维模式。在 这种思维模式中，生动的现实世界在同一性的 一、关于阿多诺“启蒙”概念的确认 理性思维方式中变成了抽象概念的集合，在被 扭曲的同时进而影响人类自身———“数字成了 与致力于构建“体系”的传统哲学不同，阿 启蒙精神的准则。同样的等式也支配着资产阶 ② 多诺的哲学不但竭力避免像“本原”哲学那样立 级的正义和商品交换” 。从笛卡尔时代开始， 足于一个具有坚固“同一性”的概念或规律前 哲学试图去“接受科学的存在方式———专断地 提，还尽量避免正面阐发自己的观点。这虽然 致力于孤立客体，使问题与方法僵硬的隔 加深了“绝对的否定性”、“崩溃的逻辑”的理论 离———使科学的统治与自由自在的真理相对 外观和从根本上拒绝与现实“和解”的理论姿 照。现在，哲学以自然科学为典范。科学的工 ③ 态，但却是以理论可行性和现实保持遥远距离 作覆盖了自古以来的形而上学的领域” 。启蒙 为代价的。最终，其社会批判理论的矛头与其 在这种同一性思维基础上所建构的关于世界的 说最终指向了现代制度，毋宁说指向了现代思 强制总体性思维模式和行为模式，在理论与现 ①［德］马克斯 ·霍克海默、西奥多·阿道尔诺：《启蒙辩证法》，渠敬东、曹卫东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２００６年，第１ 页。 ②［德］马克斯 ·霍克海默、西奥多·阿道尔诺：《启蒙辩证法》，第５页。 ③Ｔ．Ａｄｏｒｎｏ，ＡｇａｉｎｓｔＥｐｉ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