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与道德关系的理论困境与成因分析.pdfVIP

南方论刊·2009年第3期 氏主与法制 法与道德关系的理论困境与成因分析 赵路 (华南理工大学广东广州510006) 【摘要】法与道德的关系是法学领域的一个永恒命题。西方历史上各学派都不同程度地论及过该问题，近代自然法学 派与实证主义法学派在法与道德是否能够分离上甚至发生过激烈的争论，以至最后双双陷入“困境”。自然法学派认为法 律与道德的要求必须保持一致，然而却容易使法律成为道德的附庸甚至是造成伪道德专制的工具。实证主义法学派认为法 律与道德必须分离，而最终陷入“恶法亦法”的泥沼。法与道德在现实社会中的冲突，对“法”和“道德”概念的不同理 解和使用以及由于研究者立足点的不同而导致不同的研究结果是造成上述困境的原因。 【关键词】法；道德；困境；原因 1．问题的提出 就是视实在法为唯一的法学，尤其是 于他们认为道德在法律制定、解释即 法律与道德是调整社会关系和人 法理学主要甚至是唯一的研究对象， 法官确定法律标准时都起着重要乃至 的行为的最重要的两种社会规范，它 同时采用客观中性的方法这样本身不 决定向作用，并把法在实质上归于道 们的关系一直是西方法学所明确关注的 含有价值判断因素的实在法。分析实 德，这就必然使法成为道德的附庸，丢 重要问题，被称为法学界的好望角w。 证主义法学在一定时期内适应了当时 掉其自身的独立品格和至上权威H。此 尤其是近一个世纪以来，自然主义法 社会发展的需要，在一定意义上开辟 外，我们知道一个国家或一个社会的 学与实证主义法学的对峙更使得这一 了科学法理学的新时代。在法与道德 道德话语权在一定时期内往往掌握在 问题成为法学争论的一个热点。 的关系问题上更能体现分析法学派的 统治者手里，虽然道德常常是以一种 “自然法”是西方法文化中一个 实证主义特色。他们主张“法理学的 永恒不变的真理姿态示人，但对这种 极为重要的概念，它的思想价值体现 科学(或简单地称法理学)只涉及实 “真理”的解释权在历史上基本都为 在西方法文化当中的各个领域。从古 在法或严格意义的法律，而毫不考虑 统治者所控制。统治者想耍强化自己 希腊的古代自然法到中世纪的神学自 这些法律的善或恶l纠”。实证主义法 的观点，使之成为“流行的道德”， 然法，再到近代的古典自然法，直到 学认为法律的效力基础不在于它道德 其最有效的办法就是立法，即通过具 现在的新自然法学派，自然法及其思 上的正当性，而在于它是由有权机关或 有强制力的法律来践行这种道德，从 想一直是西方法理思想史长河当中最 个人制定的。也就是说，在实证主义法 而维护自己的统治。然而问题就在这 有魅力也是对社会影响最为深刻的一 学家那里，法与道德是相分离的。 里，若这种通过法律来推行的道德失 个派别。自然法的基本思想主要有正 两方法学在历史上对法与道德关 是一种不能称之为“道德”的观念和 确的理性是自然法的本质，自然法是 系的种种论述发展到现当代，一个最 价值，使一些与传统道德不相符甚至 普遍的道德原则，自然法是至上的、 突出的表现就是自然法学与实证主义 于相悖的观念和价值，给这样的道德 普遍的、永恒的，在任何时候对任何 法学持续了近一个多世纪的论战。这 盖上法律的外壳，法律还是法律吗? 人都有约束力，它来源于自然(上 场论战一方面将法与道德关系的问题 相信自然法学家们也绝对不希望看到 帝)，自然法是人定法的基础I¨。可 推向了争论高潮，另一方面也使双方 这样的结果，然而一味地推崇“一致 见，自然法学派的核心主张是有一个 各自暴露了缺点，并不同程度地陷入 论”就很容易为这种道德提供滋生的 实质的法的价值存在于具体法律规范 了理论困境。 土壤。道德专制是一个开放社会最大 之外，它独立存在却对实在法的正当 的敌人之一，他的危害有时胜过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