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的融会贯通性与日常生活审美化的本土回归——以吉祥图案为例.pdfVIP

“民间的融会贯通性与日常生活审美化的本土回归 ——以吉祥图案为例 尹笑非 内容提要： 文章兼顾民俗学与文艺学的研究对象和研究理论，试图以民间日 常生活中的吉祥图案为例来沟通民间艺术与宫廷艺术、文人艺术，通融大众艺术与 精英艺术，为日常生活审美化的本土回归提供一条可尝试的途径。 关键词： 吉祥图案 生活智慧 生活理想 审美化 吉祥图案是中国民众常用的装饰生活空间和表达生活理想的艺术形式。民间是吉祥图 案的生存空间，吉祥图案所体现的通融精神为民间艺术和宫廷艺术、文人士大夫艺术提供了 可以通约的基础，为弥补精英和大众文化各自的缺陷提供了可能性。同时，吉祥图案是日常 生活审美化的真正本土化的表达，它给当代庸碌的日常生活以审美的提醒，给全球化背景下 审美单一化的人们以来自族群的召唤。 吉祥图案是一种典型的民间艺术形式，其构成基础是“民”，即民众。“所谓‘民间’，顾名 思义即‘民之间’，表达的似乎是一种空间概念，但又不同于哲学意义上的自然空间，它只是 一种文化空间，表达的是文化地域概念。”‘蹄E传统艺术领域，与“民间艺术”相对的是“宫廷艺 术”与“文人艺术”，那么与“民众”相对的则是帝王将相和文人雅士。但是在吉祥图案之中，这 种区分并不是非常明显。“现实生活中流行的各种民俗事象，并非仅仅局限在下层的乡民、陋 民中，古代的帝王将相、现代的总统首相、主席总理、教授学者，在生活实践中往往也是普通 民众的一员，与凡人一样难以随心超尘脱俗。民俗意义上的民众，是相对于官方立场而言的 ①毛巧晖、刘颖、陈勤建：《20世纪民俗学视野下“民间”的流变》，《华东师范大学学报(哲社版)》，2004 年第6期。 123 ．风燕文乎研究．2014年6期 宽泛的人群概念。即使是官方人员，群体的属性有其二重性，Et常生活中，他们也是民众的一 员。”①因此，民间艺术与文人艺术、宫廷艺术的关系是错综复杂的。 吉祥图案这种艺术表现形式是上述三类艺术所共享的。宫廷艺术中的吉祥图案亦常由民 间艺人创造，因此其遵循的创作规律，甚至部分创作技法都是相同的。当然也有一部分表达内 容有所差异，如同样是龙、凤、狮、虎、鹤，在宫廷中偏重于等级权力的象征，在民间则有更为广 泛的涵义，从婚姻幸福到长寿辟邪，更为关注El常生活的方方面面。民间吉祥图案与宫廷吉祥 图案虽然遵循的是一套创作法则，但是由于追求的价值目标不同，展现出了不同的风格：上层 文化的占有者在经济和政治活动中具有统治地位，因此其创作的目的超乎日常生活之上，讲 求用料取材的华贵，工艺手法的精湛和繁复，标榜权力秩序，华丽万分；而民间吉祥图案扎根 于土地，指向日常生活，质朴热烈，作品无论是简单还是繁复，都尽显真诚坦率，刚劲十足。 文人艺术的审美取向历来是偏于含蓄与素淡的。与民间艺术相比较，对创作主体个性的 强调极为突出，而民间艺术往往偏于共性的表达，故民间画工艺人少有署名之作，关于他们 的文字记载亦寥若辰星。“宋代的皇家画院，有许多征招来的手风高超的民间画工，像擅长婴 孩题材的刘宗道、杜孩儿、苏权臣等虽都被载入画史，但关于他们的生平创作经历却记述甚 少。最有名的苏汉臣所画婴孩、娃娃戏莲、货郎图都是传世之作，但其人其事却只寥寥几笔。 宋代节令风俗题材绘画，都是画工与专业画家共同创作的，如《岁朝图》《观灯图》《大傩图》 《货郎图》《丰稔图》等，皆作为画院珍品。”②有些吉祥图案如“钟馗图”、“门神图”，也是文人们 十分热衷的题材。且文人画将这些题材引向深入，使其更为个性化，更具艺术性，这是将民间 与文人绘画融合在一起，相互贯通、借鉴发扬的典型案例。虽然从社会地位、审美旨趣等各个 方面来看，文人艺术与民间艺术之间有着很大的差异，但吉祥图案正是二者的交集之一，它 的包容与贯通性令人瞠目。 从这个角度来讲，吉祥图案具有全民族性，为每一个阶层接受和喜爱，并与生活相伴。在 社会上下阶层之间、雅俗之间、世俗性与宗教性之间流动、融汇。每个阶层的吉祥图案都形成 了各自的模式、体系与文化精神。吉祥图案使他们相通相容，在差异中体现着民族的人文精 神与审美意识。 如果说前文论述的民众、宫廷与文人着眼于古代的传统，那么在当代，从精英与大众的 ①陈勤建：《中国民俗》，北京：中国F-,,N文艺出版社，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