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径深深情难再.PDF

2003 年第2 期 俄语语言文学研究 2003, №2 总第2 期 Russian Language and Literature Studies Serial №2 幽径深深情难再 戴 卓 萌 (黑龙江大学俄语学院，黑龙江 哈尔滨 150080) 摘 要：蒲宁的作品在人生观，尤其是爱情观方面很有独特之处。从 20 年代中期起，爱的主题就成了他 作品中的永恒主题。蒲宁作品中的爱情形象是一种特殊的灵与肉的结合体。作家让主人公尝到了爱的欢乐， 也使他们失去幸福、希望乃至生命。蒲宁采用封闭式的叙事结构来描写主人公的爱情故事，以此来感叹爱 情难以把握、生命难以驾驭、幸福又有尽期。爱情小说集命名为《幽暗的林间小径》并非偶然，这里指的 就是黑暗的、充满悲剧的、幽深神秘的爱情迷宫。 关键词：爱情；死亡；幸福 中图分类号：I106。4 文献标识码：A 1933 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伊凡·蒲宁不但继承了俄罗斯 19 世纪文学辉煌时期的光荣 传统古典作家的传统，同时又开辟了一条持续发展的道路。他的作品在人生观，尤其是爱情 观方面有着其独特的见解。 从 20 年代中期起，爱的主题就在他的作品中占了上风，而到了 30 年代末期和 40 年 代，爱情描写则成了主要的内容。蒲宁 20 年代最长的一部短篇是《骑兵少尉叶拉金案件》。 主人公爱上了一名女演员，这一爱情使他备受折磨，整个爱情过程充满了戏剧性的情节和悲 剧性的内容。毫无疑问，蒲宁在《骑兵少尉叶拉金案件》中再现了他少年时期对叶列茨城医 生的女儿帕先科的痛苦爱情。我们知道，帕先科曾主动向蒲宁表白了爱情，但她又总是对自 己的感情不自信，并且反过来责怪蒲宁对她爱得不够。她无法从自身混乱的感情中摆脱出来， 对蒲宁的信也常常不予理睬，或是不情愿回信，最终离开了蒲宁，选择了另一个人。蒲宁当 时几乎处于自杀的边缘。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磨练，愤怒的绝望转为了阵阵的柔情和宽恕， 并伴随强烈的妒忌之情。在叶拉金和索斯诺夫斯卡娅的关系中，男主人公强烈的感情，从最 初的冷漠转为绝望和突然爆发出的柔情，都是蒲宁自我感情的真实写照（在中篇小说《米佳 的爱情》和长篇小说《阿尔谢尼耶夫一生》中的情况亦是如此）。男主人公的妒忌不仅是自 然的，而且是不可避免的，因为女主人公经常做出一些导致这种结果的举动。蒲宁发挥了一 个他已孕育了很久的想法，即在经常引起男性强烈的妒忌心理（同样包括强烈的爱情）的女 性身上体现出一类女人典型的天性。这类女人总是令人疑惑不解，人们很难弄懂她们，而她 们也弄不懂自己。这些女人具有叛逆心理，心情多变，举止无一定之规，精神上尚未定型。 她们总是在折磨自己，同时也折磨别人。只有像骑兵少尉叶拉金这样注重感情而又有着丰富 想象力的男人才会迷恋上矫揉造作、歇斯底里的索斯诺夫斯卡娅之类的女人。爱情与死亡之 间的相互联系在《米佳的爱情》中也有表露。蒲宁在这篇故事中揭示了世间所有爱情的悲剧， 他以震撼人心的笔触展现了可怕的、敌对于人的、魔鬼般的性自然力。 87 1937 年蒲宁完成了一部兼具哲理性、评论性的回忆录《托尔斯泰的解脱》。在这本书里， 他对伟大作家列夫·托尔斯泰的创作、他的人生及人格作了恰如其分的评论，并表述了其由 来已久的有关生与死的想法，关于人在充满奥秘的世界中生存的意义。蒲宁坚决反对托尔斯 泰远离生活的“出世”思想，认为，不该远离现实，也不该停止生存，而是应该使生活本身及 其宝贵的瞬间、使人在地球上所感受到的一切美好的东西都永远地保存下来。这构成了蒲宁 的信念。耐人寻味的是，托尔斯泰所说过的话中，蒲宁恰恰记住的是下面几句：“生活中没 有幸福，有的只是幸福闪光的瞬间，要珍视它们，感受它们” 。这些幸福闪光的瞬间、美好 的时刻可以装饰人的一生。在蒲宁看来，这就是爱情，就是生活。“幸福的时刻会消逝，但 是应该，也必须设法把某些东西保留下来，以同死亡、同蔷薇花的凋谢相抗争。” （《题词》） 他要写一本奉献给人类“幸福闪光”的书，这本书便是后来被评论家称为“爱情百科全书”的《幽 暗的林间小径》。这是他“一生中写得最好、在技巧上最圆熟的一个集子……。这些作品无论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