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贝马斯与交往理性（下）.pdfVIP

啥贝马斯与交往理性 (下) 口赵一凡 马克思主义的韦伯化 1977年秋，西德企业界领袖施莱尔，突遭 “红军派”绑架杀害。这一恐怖事件，推 动哈氏转变立场，维护社会民主制。1985年，他在一篇题名 《我与法兰克福学派》的访 谈录中，回顾其思想立场转变：首先，作为非犹太人，我很难与学派保持一致。其次， 我破除门户之见，接受美国社会学，可他们抱残守缺。最后，学派一贯蔑视资产阶级法 治。而我认为，欧美政体优于传统社会。为此 “我不得选择折中立场，即改造 (学派) 对物化的批判，而不放弃现代化方案”o[26](487—497页) 哈氏折中立场，体现在 《交往行为理论》(1981—1984)中。此书长达千余页。而其 主旨，即克服理性分裂、治疗现代病。问题是，如此浩大工程，岂是人力可为? 老哈不嫌麻烦。他爬梳前人故事，以便从中汲取教训。他的第一发现是：从柏拉图 到黑格尔，西洋哲学一直是意识哲学，即从孤立主体出发、研究并支配对象，同时忽略 主体与他人的交往互动。 告别意识哲学 《交往》第四章，通盘检讨西马功过。具体说，老哈是从卢卡奇 《物化与无产阶级意识》入手，证明卢氏已将马克思与韦伯看成 “一枚硬币的两面”。马 克思谓：“人与人的关系被迫以物与物的形式出现。”韦伯日：“货币的普遍语言，取代 人的自然交往。”卢氏合并二者，称其中关键 “即通过可计算性，达至合理化”。故此， 合理化就是物化。 老哈肯定卢氏贡献，即 “从物化和合理化的双重角度，考察社会劳动与生活世界的 [263与意大利红色旅、法国 “直接行动派”一样，德国红军派由激进大学生组成，7O年代初在中东接受了 军事训练。 1977年，他们为营救狱中头目，接连刺杀高官、绑架人质、劫持航班。 施密特总理拒绝与之谈判， 红军派头目在狱中自杀，人质施莱尔随之被处决。 哈氏访谈录，见曹卫东选译《哈氏精粹》，南京大学出版 社，2004。 chjnaBookReview后学面面观 l 47 l 分离”。缺点是老卢指望无产阶级冲破物化意识，这一预言不幸落空，迫使霍克海默和阿 多诺放弃总体论、否定启蒙理性，进而把 《启蒙辩证法》写成了一部 “人类精神的物化 史”。 老哈评判，在学派老人眼中，韦伯合理化就等于“意识的物化”。此一狭隘逻辑令其理 论染上 “浓重悲观色彩”，即理性统治无孔不入，主体意识步入绝境。原因是学派一直迷恋 黑格尔!他们越是批判工具理性，就越是龟缩到自我意识中。例如阿多诺老眼昏花，全然 看不见现实中的理性。所以，批判理论的失败，证明了 “意识哲学范式衰竭”。 重建社会进化论 意识哲学终结，刺激老哈写下 《历史唯物主义重建》。所谓重建， “即将一种理论拆散，改以新法组合”。换言之，他想打造-t]新的 “社会进化论”，其 中既有韦伯，也有帕森斯。然而这一进化论不再关心革命战略，而是要回答 “资本主义 危机重重，仍在不断壮大，原因何在?”[27](8页，1o1页) 马克思《政治经济学批判导言》 哈氏 《韦伯词典》 先看老哈如何误读马克思。马翁 “把历史唯物主义理解为社会进化”。理由是： 1．他抓住国家与社会分离趋势，批判因此造成的异化。 2．通过分析商品拜物教，他发现资本主义危机。 然而这一危机说，类似于帕森斯的系统论。 再看他对马翁的埋怨：马克思是天才，可他不是神。他无法预见，阶级斗争颠覆不 了资本主义。相反，革命运动促使资产阶级变得聪明起来：它不断修补系统、改良机制， 有效延长资本主义寿命。现如今，欧美国家已从垄断资本主义，转入官僚治：哩的新阶段。 在此新阶段，韦伯的现代性预言，尽管同马克思相左，却能为我们提供一个全新视角。 [27]郭官仪译《历史唯物主义重建》，曹卫东译《生产力与交往》，《天津社会科学》2001年5期。 48 1 中国图书评论c aBookRe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