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十力之“体用不二”的宗教观.pdfVIP

2012年 5月 保 定 学 院学 报 May，2012 第 25卷第3期 J0URNALOFBAODING UNIVERSITY Vo1．25No．3 熊 十 力 之 “体 用 不 二 。。的 京 教 现 胡素杰，程志华 (河北大学出版社，河北 保定 071002) 摘 要：熊十力一生所致力者在于建构 “新唯识论”哲学体系，因此宗教问题不是其研究的重点。不过 ，对于在近现代 中国影 响巨大的佛教和基督教，熊十力亦有很深的见地。“体用不二”是熊十力哲学的宗 旨。因此，他以 “体用不二”来评判各种宗教。并 形成为其宗教观：其一，宗教诉诸于感情，哲学诉诸于理性。其二，宗教基于 “体用二分”立教，此乃宗教之根本特征。其三，宗教与 哲学一样具有 “本体论”，但其本体论最终会被哲学本体论所取代，即哲学将取代宗教。 关键词：熊十力；“体用不二”；佛教；基督教；宗教观 中图分类号：B94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4—2494(2012)03—0028—04 熊十力对于佛教的研究非常深入 ，尤其是对大乘有宗唯识宗致力颇多。然而，他最终却 “告别”了唯识学。之所 以如此，在熊十力看来，唯识宗的 种“子说”不仅造成了“种现二分”，而且造成了 “两重本体”。“种子”相当于本体界 ， “现行”相当于现象界；“现行”和 “种子”、“两界”、“对立”，势必造成 “体用分离”：体“”不成为 “用”之 体“”，它只是独 有的空洞概念；“用”也不成为 “体”之 “用”，因为它与 体“”是各 自独立的。此外，种“子说”与 “真如说”之间也形成了 矛盾：唯识宗一方面视 “种子”为隐藏在现象背后的本体，另一方面又确信 “真如”为一切法的实体，种“子说”和 “真 如说”堕入了“两重本体”之 “戏论”。他说：“为什么说他们有宗有二重本体呢?他们既建立种子为诸行之因，即种子 已是一重本体，然而，又要遵守佛家一贯相承的本体论，即有所谓真如是为万法实体。”l1『在熊十力看来，“种子”即 是 “功能”，而 “功能”是 “恒转”，即 “宇宙生生不容已之大流”2【1弼；不可把 “种子”视为实体。因此，“种现二分”和 “两重 本体”都是唯识宗在理论上的严重错误。因此，他必须 “告别”唯识学，创立 自己的 “新唯识论”。 除了大乘有宗之外 ，熊十力对于大乘空宗亦有深入研究。在他看来 ，大乘空宗之义理极为深刻，达到了 “深不可 测其底”的程度。他说：“佛学所以超绝古今者，以其大处、深处令人钻仰无从耳。西洋哲学随科学之进步，经验 日富 ， 根据 日强，理论 日精。其始乎征实，而终乎游玄，岂不极堪宝贵。然而彻万化之大原，发人生之内蕴，高而莫究其极 ， 深而不测其底 ，则未有如佛氏者也。”3[]84-85熊十力之所以对佛教有此高之评价 ，原因是他对大乘空宗 “破相显性”的 思想极表钦敬。在他看来，“破相显性”是大乘空宗的思想核心，而此思想实属 “真谛”；在此一点上，熊十力与空宗的 思想是 “特别契合”的。在他看来 ，破“相显性”之说直可将以往关于本体之纠纷化解 ，它破除了以往种种错误的 “宇 宙论”，从而引人以入 “真法界”。熊十力说 ：“古今谈本体者 ，只有空宗能极力远离戏论。空宗把外道 ，乃至一切哲学 家，各各凭臆想或情见所组成的宇宙论，直用快刀斩乱麻的手段 ，断尽纠纷，而令人当下悟入一真法界。这是何等神 睿、何等稀奇的大业 !”Illo 不过，大乘空宗亦非完美无缺，其一个重要的理论缺陷是 “谈体遗用”。在空宗看来，“真如”本性上是寂静的，是 同 “流行”相对立的。也就是说 ，“真如”是不 “流行”的，如果 “真如”“流行”，就意味着 “真如”变化，而本体是不能变化 的。熊十力则认为，上本体是 “空寂”而 “生化”的，是 “即主宰即流行”的；空宗只见到 “寂静”之一面 ，故为 “不识性德 之全”。他说：“吾尝言，空宗见到性体是寂静的，不可谓不知性。性体上不容起一毫执著，空宗种种破斥 ，无非此个意 思。我于此，亦何容乖异?然而 ，寂静之中即是生机流行 ，生机流行毕竟寂静。此乃真宗微妙，迥绝言诠。若见此者 ，方 乃识性德之大全。空宗只见性体是寂静的，却不知性体亦是流行的。吾疑其不识性德之全者，以此。”[1]175在熊十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