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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海导航 耄耋少女心 ◎文/ 胡曼荻 婆婆快八十了，依然充满朝气，开着辆跑车满 子 女，毕竟隔着一辈，不怎么来往，她说无需 世界转悠，去年甚至开长途十八个小时去了佛罗 辈们照顾，独身住老年公寓，有周到的医疗保健 里达，一点不服老。她天生一副好歌喉，弹得一手 配套服务，和周围的老人相处的其乐融融。她说起 好钢琴，年轻时曾为婚宴歌手，如今也不闲着，为 自己的故事时，一副知足常乐的满足感，潇洒至 教堂唱诗班钢琴伴奏，乐在其中，有时边弹边唱， 极。 甚是引人注目。婆婆说那是她的爱好，如果闲下来 玛丽 抱着不到一岁的威宝宝，一脸慈祥，她 让她休息，反而会不知所措，找不到生活的方向。 喃喃道：“很难想象，我也是从这么小长大的，我还 婆婆举止优雅，打扮时尚，一副艺术家风范，每天 记得小时候跟着哥哥姐姐在万圣节去邻居家里要 化妆一丝不苟，精力充沛。 糖吃，圣诞节和父母家人一起吃团圆饭， 惜他们 前几天，婆婆来吾家烹饪晚餐，她邀了同住在 都不在了。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觉得我老，我还 老年公寓的朋友玛丽 一起来。见到玛丽 ，才知 有着一颗少女心，还觉得自己是个孩子，只是一晃 缘何婆婆精神头十足。玛丽 扶着一四轮助行椅， 岁月就这么逝去了。”婆婆在一旁附和道：“我也觉 慢慢挪动，我要上前扶她，她笑笑，摇头说：“不必 得自己是个孩子呢，还常常想起我少女时代暗恋 了，我 以自力更生。”她虽行动缓慢，却稳健自 的男孩呢。”两人对视一下，均哈哈大笑。 如。她穿一袭长裙袍装，橙黄色绚丽得 眼。岁月 耄耋之人，依然有着少女心。玛丽 和婆婆经 在她的面颊刻下痕迹，皱纹爬满眼角，她皮肤依然 历了岁月的洗涤，已风轻云淡，对世界敞开心扉， 白皙，鲜红的口红，将嘴唇描绘得漂亮有形，一头 对一切无欲无求，唯有享受了。每个人均要经历生 银发飘逸，梳理得一丝不乱，挽成一发髻，雍容华 老病死，孩童世界永远是美好的，成人世界却有悲 贵。她身形苗条，如果从身后看，无法猜出她的年 欢离合，罪恶丑陋，不是所有的人，在意识到每个 龄，从正面看起来也不过才六七十岁。 人都要公平地面临死亡，而止步于邪恶。在死亡面 婆婆说玛丽 已九十多岁了，在老年公寓和 前，所有的争权夺利似乎都微不足道。岁月会令人 她一起唱歌一起去教堂，两人形影不离，堪称闺 老去，只是心可以永远不老，青春无敌。 蜜。每每看到玛丽 幽默一直被人们认为只有聪明人才能驾驭的语言艺术，而自嘲又被称为幽默的 ，婆婆深感自己还 最高境界。自嘲就是 拿自身的失误、不足来“开涮”，把失误、不足放大、夸张、剖析， 年轻。玛丽 脸上总 、自圆其说，博取众人一 。 然后巧妙地引申发挥 笑 是挂着微笑，一脸遇 抗战胜利后，张大千 从上海回四川老家，上海的好友设宴为他饯行，特邀梅兰 事不惊的淡定。与之 芳先生作陪。 聊天，她滔滔不绝， 大家请张大千坐首座，张大千说：“梅兰芳先生是君子，首座。我是小人，应该陪末 讲述过往生活，毫无 座。” 保留。玛丽 兄妹九 此言一出，众人大惑不解，只听张大千娓娓道来：“古人不是有句话，‘君子动口， 个，她为老幺，结过 小人动手’吗，梅兰芳先生唱戏动口，是君子；我作画动手，是小人，理该梅兰芳先生首 婚，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