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闽粤移民与东南亚华人秘密结社的流布①.PDFVIP

清代闽粤移民与东南亚华人秘密结社的流布① 潮龙起 （暨南大学华侨华人研究所，广州 510632 ） 摘要: 遍及东南亚地区的华人秘密结社是清代闽粤两省大量移民的结果。闽粤移民主要是通过两种途径在 东南亚地区传播秘密结社的：一是随着天地会的成员传入国外；另一途径是移民仿效国内秘密结社的方式 在海外自行创立的。 关键词：清代 移民 东南亚 秘密结社 秘密结社是早期海外华人移民中的一个主要社会组织，它扮演着极为重要的角色。因此， 在早期华人社会史的研究中，当占有一席之地，特别是在秘密社会相对活跃的东南亚地区， 这正如海外华人研究的著名学者颜清湟先生所言，东南亚华人社会的研究，如果离开了华人 秘密会党，就不是一个完整的研究。1可喜的是，近年来，海内外学者，如颜清湟、麦留芳、 邝治中、蔡少卿、邱格屏等人，潜心钻研，皓首穷经，出版了几部较有份量的著作，发表了 若干论文，主要探讨了海外华人秘密结社的内部结构、社会活动和社会功能，秘密社会与华 人社会的相互关系，当代华人帮会的堂斗与犯罪等问题。但是，由于秘密结社这个研究对象 的特殊性，其资料获取存在着诸多困难2 3 ，致使一些问题众说纷纭，未能澄清 ；秘密社会的 研究领域也待拓宽，研究的视角有待转换。本文主要从清代闽粤两省的海外移民着手，探讨 东南亚华人秘密结社的流布及其传播途径。 一 清代闽粤移民与东南亚华人秘密结社的流布 在构成清代诸多的海外移民因素中，一般来说，促使移民的推力要大于拉力，中国的海 外移民大都属于生存性移民，或说是一种被动性移民，这与当时国内社会经济的变迁和动荡 的政治环境有关。特别是人口的长期快速增长，对清代社会的整体变迁具有决定性的影响， 这正如《剑桥中国晚清史》的作者所言：“晚清和近代中国社会史的最显著特点是人口的增 4 长”，“当时的许多独特情况也许可以用这个问题来加以说明”。近年来，这一论点逐渐被 人们所认识。特别是在沿海的福建、广东两省，人口的长期快速增长已大大超过了土地资源 的负载力，整个社会生活水平已处于温饱线之下。5随着生存资源的严重匮乏，很多贫苦农 民被迫离开家园。为了谋求生路，寻求生活资料和生存空间，大批丧失土地的农民不得不穿 州过县或飘洋过海，纷纷向外迁徙。总的说来，清代闽粤两省的人口流向主要是从人口稠密 的已开发地区向四周人口稀少地区或内陆山区扩散：向东为当时未开发的台湾地区；向西为 广西、云南、贵州等人口稀疏的边陲地区；向北为与福建和广东交界的江西、湖南等未开发 山区；向南则为东南亚、澳洲等地区。虽然广东、福建两省的移民在地区选择上各有侧重， 但大抵是沿着上述四个方向移民的。移民在迁徙过程中，为了适应新的社会环境，应对各种 问题，也将天地会这种秘密结社带进了移住地。 作为清前期最大的秘密社会组织——天地会，于乾隆二十六年（1761）在福建闽南的漳 州创立后，6最先在闽粤两省流布。我们在考察天地会的传播地区后，可发现它基本上是按 照闽粤两省移民的上述四个方向发展的。从海外天地会的分布情况看，它也大都盛行于闽粤 两省人民集中的地方。在荷属印尼，根据吧城公馆档案记载，天地会于乾隆五十四年（1789） 就出现在荷属东印度公司的爪哇岛。这年，发生蔡整遭天地会之人殴打案件。蔡整向吧达维 亚华人公馆提出申诉，要求甲必丹黄绵舍、林汉丹对天地会成员陈玉山、陈清观给予处罚。 道光六年（1826 年），吧城又有黄天水、程谦朗、李亚四、蔡审等七八人在大南门外新池酒 灶设盟结为天地会，并有纸厝、凉伞、令旗等物。7咸丰元年（1851），英国人在爪哇的日巴 拉（Japara）发现了有关天地会的秘密文件。同治二年（1863），荷兰殖民当局又在爪哇巴 ① 本课题由暨南大学博士启动资金资助，项目编号为。 1 东(Padang)地方的华侨家里搜获一批天地会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