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吐蕃畜牧业与农业经济初探.pdfVIP

唐代吐蕃畜牧业与农业经济初探 — — 以敦煌文书为主的考察 魏 明孔 (中国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 100836) 内容提要 ：文章 以敦煌文书为主 ，并征 引其他历史文献 ，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 ，对吐蕃 时期的畜牧业和农业经济，进行 了比较详细的论述。文章认为，吐蕃时期不仅畜牧业经济 比较发达 ，就是农业经济也达到相 当的水平。那种认为吐蕃时期 畜牧业经济尤其农业经济 落后的传统观点 ，值得商榷。 关键词：敦煌文书 吐蕃时期 畜牧业 农业 青藏高原很早就有人类生息。至迟在战国时期 以后 ，西北地区的部分羌人陆续迁徙到今青藏高 原的广大地区，逐渐与土著居 民融合。7世纪初 ，出现 了实力强盛的吐蕃王朝 ，并形成吐蕃族 ，即今天 藏族的先民。吐蕃王朝对中国历史作出过重大贡献 。 早在旧石器时代 ，西藏高原就有原始人类居住。在藏南定 日县的苏热、藏北 的申扎 、双湖 ，都发 现了旧石器。在聂拉木县发现过细石器。西藏的原始文化主要是土著居民创造 的，其定居西藏的时 代至少是在旧石器时代的晚期 ，他们是游牧和狩猎 的部落 。在林芝县还发现了新石器 以及新石器时 期 的陶片和人类遗骸 ，遗骸属于蒙古人种现代人类型，其头骨较接近西藏人 A组头骨。在 昌都卡诺 村附近曾发现大量新石器、骨器 、陶器等 ，此遗址距今4600余年 ，当时的居 民过着以农业为主的定居 生活。卡诺文化显示出强烈地方特点 ，显然是从本土的旧石器时代一脉相承下来的。 西藏古代居民很早就与居住在黄河上游的居 民存在联系。早在原始社会后期 ，西北的氐羌等部 族就不断向西藏高原东端的雅砻江 、岷江流域迁徙 。战国初年 ，羌族酋长印为避秦 国兵锋 ，率部众 向 南迁徙 ，遂与青海诸羌隔绝。后来 印的子孙逐渐繁衍 ，自立部落 ，散居于各地 ，其中有牦牛 (越荫)羌 、 白马(广汉)羌 、发羌 、唐旄等部。这些部落迁徙活动于今 四川、青海 、甘肃 、西藏一带 。东汉时，青海 烧 当羌首领迷唐为汉军所败 ，率余众 向西投奔了发羌。从河湟南下的西羌 ，是吐蕃祖先 的一部分。 他们与西藏土著先民有着共同渊源 ，并与西藏土著居 民相互融合 ，而形成吐蕃族。吐蕃就是今天藏 族 的先 民①。 吐蕃经济史研究，虽然已经取得了一定进展，但整体上仍然 比较薄弱②，这主要是资料匮乏使然。 本文以敦煌资料为主，结合其他史料，在前贤研究的基础上，对吐蕃时期的畜牧业经济和农业经济方 面的情况③，略作叙述 ，乞请方家批评指正。 本文系中国社会科学 院创新工程 “中国传统经济再研究——以制度转型为视角”的阶段性成果 。 ① 郑度 ：《中国的青藏高原》，科学出版社 1986年版，第 236页；金宝祥：《吐蕃的形成、发展及其和唐的关系》，《西北史地》1985 年第 1、2期 (另见魏明孔 、杨秀清编选 《陇上学人文存 ·金宝祥卷》，甘肃人民出版社 2012年版 ，第 281--311页)；张云 ：《唐代 吐蕃史 与西北民族史研究》，中国藏学出版社2004年版，第 123—148页。 ② 参见胡戟等主编 《二十世纪唐研究》第 7章 “内地与周边 民族 ·吐蕃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2002年版；陈崇凯：《西藏地方 经济史》，甘肃人 民出版社 2008年版。 ③ 关于吐蕃时期的手工业情况，可参考拙文 《唐代吐着手工业经济述论》，载 《庆祝宁可先生八十华诞论文集》，中国社会科学 出版社 2008年版 ，第335--344页。 · 47 · 中国经济史研 究 2013年第2期 一 、 吐蕃时期的畜牧业经济 吐蕃幅员辽阔，土地资源丰富。农业生产受到光、热、水 、土等条件的严格限制 ，这些资源 以及它 们之间的不同配置决定了一地 区农业 的资源禀赋。受 自然禀赋的影响和限制，青藏高原人 口稀少 ， 土地利用方面以畜牧业为主 、农林业次之。就吐蕃本土的土地来说 ，大部分地区气候 高寒 ，长冬无 夏，无霜期短 ，昼夜温差大，系适合放牧 的牧地 ，畜牧业是吐蕃 的最基本 的经济基础。牧场是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