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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用獨白譜寫人物 西西〈碗〉 作者簡介 (1938 – )， 小說的結構四段，兩人的獨白 四段是余美麗的葉蓁蓁余美麗葉蓁蓁的。這樣的AB、A、B結構一點都不複雜，它清楚顯示了葉蓁蓁余美麗白台詞獨白是角色一人在台上說出自己的台詞。帶出重要道具：碗。 兩人雖然對碗的品味有別，但分別想到要買碗，在買碗的路途上相遇。 交代兩人從相識到相處，以至日後交往的情節。她們生命中共有三次遇合： 在星期日一踢足球十年前的夏天，余美麗剛出來做事，還未結婚碰到葉蓁蓁這次，余美麗在街上遇見葉蓁蓁，然後想起要請客須到公司買一套碗具葉蓁蓁則從動植物公園下來，想起可以買一隻碗，便在街上遇久未見面的余美麗。 透過三次遇合透過余美麗眼來看葉蓁蓁……上次看見她的時候，她也是這個樣子，也是一條藍色的牛仔褲、小格子的不外那幾種顏色混在一起的襯衫。 這個葉蓁蓁的衣著西西連用兩個「也」字、和「不外」一詞去形容葉的平凡，是街上隨便慣見的女性，不會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在星期日「真是」這詞可圈可點，葉同學各有出路，不是位居要職，便是移民到外國去了。然而，受過專業訓練的葉蓁蓁竟不在社會上做事，是自私的。余派給葉的罪名踢足球逛動植物公園，看花看樹，看動物有時還消磨上一整天。她也喜歡養金魚、種植和看書。她讀了不少的書，她增長了許多有關動植物的識，並且可以與生活互相印證 因此，她懂得：玫瑰，原來有一連串奇異的名字；鸚鵡可以倒轉身體來喝水；有斑點的「漂馬」原來不是豹，是美洲虎，而且，牠竟還有一張國字臉掉下來的一片樹葉，原來七星楓。 歸根究柢，〈碗〉不單寫「生活態度」，更是寫這兩種「生活態度」的對比。 余美麗和葉蓁蓁，兩個人都滿足於現在的生活。其間有什麼不同？ 余美麗的「滿足」，是建築在「比較」之上的。她仔細留意這個同學怎樣那個同學怎樣，這除了讓她在聚會時有話題外，會不會也讓她因此感到自己比較優越，感到安慰？這個着意和人家比較，甚至包括比較衣飾裝扮的習慣，使她會記得近十年前葉蓁蓁穿什麼衣服。 葉蓁蓁卻恰恰相反，她的滿足在於「率性」而為，從不想到要去比較。最後的一段獨白是這樣結束的： ……（七星楓）使我抬起頭來，向高處看，向遠處看。我仰望樹，仰望天空，我看見了沒有翅膀但會飛翔的雲層。 葉蓁蓁醉心的，是簡單、高遠但實在的天地。緩慢而仔細地看生活眼界擴濶了，公園了。陽光照在背上，想是快樂的 老舍在〈人、物、語言〉一文這麼說：「學習語言須連人帶話一齊來、連東西帶話一齊來。陽光「延續地照在草地上，上午和下午並分界」生活取向，人生價值和意義，不由得他人評價，端看自己的選擇。 人生的離離合合本也平常不過，分，遠走愈遠，西西在這褒貶。 延伸閱讀 西西《縫熊志》，台北：洪範書店有限公司，2009年9月出版。 西西《猿猴志》，台北：洪範書店有限公司，2011年8月出版。 教學建議 這篇小說既以「對比」為寫作原則，教師不妨引導學生為余美麗和葉蓁蓁 表一：買碗 余美麗 葉蓁蓁 必須買碗。 到公司去買。 一套綠釉粉彩芙蝶餐具。 已有蘭花草米通青瓷一套。 不小心打碎其中一隻湯碗。 用來請客。 用舊了或不能成套，就不能再用。 要配回一套，可總不成。 文章一開始就說出兩人的相遇。 遇見葉後還有時間就打算去買碗。 余美麗 葉蓁蓁 先讓學生作這樣的比較，對作品有了較全面的理解，然後才慢慢地依前面的五個環節層層深入地賞析，讓他們在賞析過程中有較多主動參與的機會。 在賞析前後，都可以安排兩位（或四位）學生分飾余、葉兩人，帶着角色的感情去唸獨白，讓課室成為兩人遇見的街頭，變成陽光下的動植物公園。 碗 西西 我在街上遇見葉蓁蓁，她穿着一條那種許多人都穿的藍色牛仔褲，一件紅紅綠綠小格子的棉布襯衫，頭髮亂蓬蓬地，好像一堆稻草。上次看見她的時候，她也是這個樣子，也是一條藍色的牛仔褲、小格子的不外那幾種顏色混在一起的襯衫。不過，那一次是夏天，天氣很熱，她的襯衫是短袖子，露出曬得很黑的手臂。上次踫見葉蓁蓁，是許多年前的事了吧，那時候，我還沒有結婚，剛出來做事不久，她說她在教書。現在，我女兒法蘭素花也已經七歲。算起來，我和葉蓁蓁怕有十年左右沒有見面了。以前一起在學校裏讀書，每天見面，連星期日還一羣人回到學校去踢足球，也不知是誰發起的，女孩子為什麼不可以踢足球，就踢了起來。真是。如果今天晚上法蘭素花告訴我她在學校裏踢了足球，我可得想想辦法。不過，法蘭素花一定不會踢足球，她會很乖地學芭蕾舞。待會兒，我得到她芭蕾舞老師那裏去接她，然後送她上楊姑娘那裏去覆琴，趁現在還有點時間，我必須到公司去看看還有沒有那套綠釉粉彩芙蝶的餐具，下個星期請客，不能再拿舊的那套出來，雖然，那套蘭花草米通青瓷極雅淡，但是有一隻湯碗不小心打碎了，配來配去，只找到一隻次貨，碗底並不是端端正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