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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istotle的城邦基礎：正義、友愛、法律 摘要 　　由於Aristotle對於「正義」與「友愛」兩個德性概念的分析與重視，所以一直是詮釋Aristotle政治與城邦概念的文獻，認為維繫城邦於不墜的兩大概念支柱。 但Aristotle在關於使城邦良好運行的種種概念中，似乎也甚為重視「法律」對於德性進行規範與教化人民的作用。而希臘城邦時代「法即道德」的觀念，其實也隱含「正義」、「友愛」、「法律」三者的關聯。亦即，城邦法律必須和公民德行互相聯繫，且法律更須對公民的「德性」進行教化，才能使城邦中人以「正義」待人平等，以「友愛」維繫城邦，讓行止「合宜」於法律。 因此，在當前對於Aristotle政治概念的詮釋中，雖然法律的角色較為隱而不顯，但卻似乎是除了正義與友愛之外，維繫城邦最關鍵的元素之一。 關鍵詞：Aristotle、城邦、德性、正義、友愛、法律  Aristotle on the Foundation of City-State: Justice, Friendship, Law Chi-Cheng Tsai Abstract In Aristotle’s thought, justice and friendship are the fundamental virtues for the consolidation of city-state. In this article, my aims is examining relation between the law and the virtues; and I will attempt to raise that the law is the key factor for establishing the connection between the citizens of city-state. Key Words: Aristotle, city-state, virtue, justice ,friendship, law 一、前言 　　希臘時代早期的城邦法律概念及不成文法中所包含的風俗習慣，作為人類早期生活世界即產生的秩序性，在Aristotle所處的希臘時代，必定會對其政治概念發揮影響， 並且Aristotle在提倡正義與友愛為維繫城邦的兩大支柱時，其實字裡行間也透露出法律作為德性的判準，以及化育人民的作用。因此，在Aristotle的政治概念中，法律究竟扮演什麼樣的角色？而正義和友愛之間的關係又是如何？將是本文所欲討論的焦點。 本文的第一章先討論希臘時代「法律」產生的來源與過程，以點出當時的時空背景，接著第二與第三章闡釋Aristotle所分析並提倡之維繫城邦的兩大德性：正義與友愛，第四章轉而嘗試發掘其認為法律作為培育德性之角色，並進一步試圖扣連正義、友愛和法律三者於城邦中的位置，第五章，則結論於唯有當此三者都能作為城邦的根本基礎時，城邦此一政治共同體方能趨於鞏固與平和。 二、古希臘「法即道德」的城邦生活 依據Oakeshott在Lectures in the History of Political Thought一書中的考察，希臘人第一個表現法律概念的詞彙是themis(神聖法)，在古希臘神話中為司法與正義之女神，但在希臘社會中的具體形象，實際上即是被銘刻於石柱上關於人類行為的箴言(precepts)，並且代表城邦最根本的習俗與法律(Oakeshott,2006:73-86)。 但神聖法的權威從何而來？因古希臘時期人們相信自然世界的由各種神明所掌控，並且能決定世界的種種事務，故人們多認為只要行為符合神明的要求就能獲得平順和樂的生活，所以人們多以遵循神授智慧當作行為準則，因此，神聖法所代表的「神明話語或聲音」，展現在城邦即是一個從神那裡聆聽話語、理解、宣告、遵循並成為神聖法的過程，故人的行為若能符合此神授的智慧即為好的與合宜的行為，並可能獲得良善的生活。 　　隨後，希臘人在部落大量群聚並調節各種習俗與克服彼此差異，並進而建立成為城邦時，最重視的是援引神聖法並行正義(doing justice)的概念與過程，因此最神聖，最被普遍接受和最公正有用的部落判決即成為城邦的城邦法(thesmos)，因此，從希臘各部落中的法規和習俗形成的城邦法(thesmos)，本意指習俗或使用，但之後逐步被接受為法律的特殊意義。只是從themis 轉變為thesmos成為法律的新概念時，仍被理解為行為的規矩，並且維持法律與神授智慧連結。 　　Themis和thesmos是希臘歷史中兩個重要的城邦法律概念，但在荷馬之後出現了nomos(法律)這個字彙，其和兩個概念相連結。(1)法律作為nomos實質上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