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孤儿案》：在经典里抽丝剥茧.docVIP

《赵氏孤儿案》：在经典里抽丝剥茧 　　他们这样说他—— 　　阎建钢（导演）： 　　死和牺牲不同。死是肉体的消亡，而牺牲是精神的涅槃。 　　陈文贵（编剧）： 　　只有他的对手强大，他才能强大。程婴的抗争，如同蚂蚁在挖一段长堤。 　　吴秀波（饰程婴）： 　　当我看到片中的吴秀波时，我后悔的想死；当我看到片中的程婴时，我敬仰的想死。 　　孙淳（饰屠岸贾）： 　　将来人们对程婴的爱有多深，对屠岸贾的恨就有多深。 　　观众（涵谷予）： 　　唯一能选择的是铭记，记住历史是如何改变一个人，历史又是如何因一个人改变。 　　情结’ 　　离《赵氏孤儿案》的开播就剩一个星期时，我坐在导演阎建钢的办公室和编剧陈文贵先生的书桌前，听他们讲述这段创作往事，就像一个穷人面对着富翁一样。那个下午春雨微星，两个人脸上都带着几分喜悦。他们都过了知命之年，却难掩赤子之真，也有着忐忑的期待。如果说采访是一种抵达，当这个下午抵达三年前的某个下午，或者三年创作中所有繁复点滴时，观照的不仅是主创们的创作之境，也是人性至诚之境，人生豁然之境。 　　2010年，陈文贵接到一个剧本邀约，邀请他的人是阎建钢，他请他一起完成一个盘绕心中已久的情结。 　　作为导演，阎建钢是一个有着独特文化个性和创作追求的导演。吴秀波说起两人第一次见面时，印象是“一条真汉子！”而这个“真”字，也是他留给陈文贵最重要的印象。“他是一个很真的人，极用心的人，一个对中国文化有着固守和坚持的人。” 　　说起阎建钢的《赵氏孤儿》情结，可追溯至大学时期。彼时中戏导演系的学生，经常把这幕经典悲剧排演，而阎建钢却一直缺乏机缘和舞台，这一等就是30多年。此后，《赵氏孤儿》有了各种文艺样式的表达，唯独缺了电视剧这一页。此时的阎建钢在导演领域已有所成，在艺术上的探索也有了充分的经验，而当下社会正被多元价值冲击，文化和道德出现断裂，他决定重新来面对这一经典。 　　“我们生逢的时代，让我看到价值观的失衡，我是一个电视剧导演，我只能用我的工作手段，来反应我想呼唤的东西，或者希望人们警醒的东西。我在这行当作了30年，我有我的经验，有我的感受，或者一些人生的感悟；我也有了良好的生存条件，可以淡定的、从容的，不那么功利的来面对这个题材。所以，《赵氏孤儿案》终于拍出来了，面对自己，我说这是我多年来的净心之作、精心之作、敬心之作。” 　　见到陈文贵后，两人一拍即合。其实，在他来找陈文贵之前，有过其他公司老板拿这一题材来探路，有人希望陈先生改成戏说，也有人想他改成宫斗，始终不对味儿。 　　阎建钢认为，对历史题材的重新读解，编剧和导演的共识非常重要，除了用什么艺术手法和表现技巧之外，更重要的是价值观的共识，或者说史观的共识。“毕竟我们面对的是一个千年流传的经典故事，更难的是演绎过这个故事的其他文艺样式也成为经典。我们一定要态度端正，要心存敬畏，以崇敬之心来传递他们身上的精神能量。” 　　因此，“诚”是这部剧一以贯之的创作态度。两位在取得价值观的共识后，陈文贵先生觉得更吸引他的理由，一是他写作30年来，尽管留下脍炙人口的《包青天》、《铁齿铜牙纪晓岚》等精品剧作，还缺一部压阵的历史正剧。二是，《赵氏孤儿》的基底和结构非常好，浓烈的情仇和纠结复杂的人性，更适合电视剧这一艺术形式来表现。 　　细琢’ 　　陈先生的书架上，有一层摆满春秋时期的文献史料。《春秋战国赵氏研究》、《说春秋》、《古人称谓》、《词语研究》，等等。我用手机拍他的参考书，他递过一杯咖啡，慢条斯理地说：“决定做一个正剧后，在考据方面下了很大功夫，这一堆书都是为《赵氏孤儿案》准备的。我研究了赵氏一族在晋国的整个发展过程，这些书几乎要翻烂了，史料越准确我越有把握。” 　　其实，上述准备是在细节上的雕琢，最让陈文贵和阎建钢耗费心血的是，他们到底要说一个怎样的故事？ 　　“尽管我们有共识，但如何让传统的历史正剧表达适应今天电视观众的要求，这是有课题的。春秋时期我们先祖的生存状态，他们面临的生存窘境和绝境时的选择，与当今社会是否能有一种观照？他们的主流价值观有哪些要素？为什么能支撑他们的英雄壮举？我们如今缺失什么，在哪些方面失衡？无论官场还是民间，文人还是草根，我们的基因里到底保留了多少崇高，又掺杂了多少卑劣？我们的生命有没有最高价值？” 　　说到这儿，阎建钢有些激动。三年前，他就是带着这些问题与陈文贵足足讨论了半年。那段时间阎建钢正在东北拍《中国地》，每星期都会在繁忙的拍摄中抽出一天时间回京，与陈文贵蹉商故事架构和人物走向。因此，陈文贵说他是个有着文人的细腻悲悯，又有着军人的勇武担当的人。 　　“我提供了各种各样的方法。赵氏孤儿最早出现在《左传》，《左传》之后又有《史记》。《左传》里没有程婴、屠岸贾、搜孤救孤这些，这些是到了《史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