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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學的義理 讀書 2010-03-03 23:32:50 阅读0 评论0 字号：大中小 黑格爾把詩人比作夜鶯，那是因為詩人都是在晚上把白天辛苦勞動的成果傾瀉出來，化成文字。白天辛苦勞動的成果就是「創作」的原料，那是從大化之間用慧眼看出來、創造出來的心血結晶，惟以精神的方式放在心裡，還沒有刻劃成記號。尼采都把藝術家或詩人比作「創造者」，原因也在這裡。創造者的創造，那是從造物之間來的，也就是來源於天地之間的大自然。當然，哲學家的工作一樣，他們也是把大自然的萬事萬物像藝術家創造「美」一樣，在文字裡通過思考把自然天地表現出來。哲學因而就類似於藝術家裡的「美」的那種東西。 「美」是自然天地圓融的體現，它的來龍去脈成為分疏的條理，即「理」。古字「義」從羊；「從羊者，與善美同意。」許慎的《說文解字》說︰「義，己之威義也。」也就說︰「我的善美」，或「善美的我」。「我的善美」，或「善美的我」是放在心中的天地，即「人」（「天地之心」或「天地合德」）。所以古者把「威義作仁義用」，而且說︰「仁者，人也。」「義者，我也。」道理就是如此。「哲學的義理」，即談的就是「哲學這門科學中放在心中的這些善美」。這跟西方人說的「哲學是愛智的科學」這句話，意義完全一樣。「愛，行皃也。」「凡得其狀曰皃。」堂下或門外的東西是「步趨」，即「行」，因而「愛」是「得到精神或心中以外的狀態」。「智」是「知也」，即「心之所存，心所之也」。所以「愛」跟「智」的意義完全相通。自然在這裡，哲學的意思同樣，也就是把自然天地放進心中的科學。 哲學是夜間的產物，也是從身外的自然天地產生出來的善美。事有本末，哲學自是非第一性的產物。換句話說，哲學自是非時下稱之為「玄學」或「形而上學」（metaphysics）的產物。但其實把「玄學」或「形而上學」這樣俗用，也是辱沒它們的一種用法。時下的俗用法經常喜歡把「玄學」或「形而上學」看成是未經思考過，而且以抽象的方式想像出來的產物。當然，這更是侮衊「玄學」或「形而上學」的一種非常不智的作法。「形而上學」（metaphysics），按照文字上的字義來說，是超越（meta）物理學或者是在物理學之後（meta）產生出來的東西。不必說，它也是第二性的東西，而從來不是第一性的東西。所謂的第一性或者第二性，就是現身出來的時間先後順序。如果不是第一性，不是位在時間點的第一階段，換句話說，就是前面還先有著東西。能夠把事情的先後本末搞錯，甚至不明究理，那是糊塗。既是糊塗，自無學問可言，不足掛齒理論。 而把哲學看成或者稱之為「玄學」或「形而上學」（metaphysics），還會產生一種莫明其妙的誤區。而原本這種誤區是完全不可能發生的，之所以會產生出來，就是因為對於哲學的這種糊塗有以致也。哲學不僅僅非第一性的東西，它本身還是有待另一種科學來說明的科學。如何會有哲學（How），為什麼要有哲學（Why），哲學是什麼（What），等等，這些都是需要一系列說明來解決的問題。而解決這些問題的學問就恰恰是「形而上學」。尼采、黑格爾、海德格，甚至於德勒茲都為文說過這個道理。他們這些人的哲學，同樣需要這樣一門學問來加以說明和分析其中道理或義理。雞生蛋，蛋生雞，但不管怎麼，沒有「窩」，什麼都玩不成。這個「窩」就是「形而上學」。這就像海德格自己說的一樣，「形而上學」就是「基礎」（foundation），就是「讓什麼有根據」（grounding）。把哲學看成或者稱之為「玄學」或「形而上學」，就是把基礎的位置擠掉，如此一來即讓原本就是人們所不明的事理，更加不明，變成含混一團。而負責要說明「哲學的義理」或者「哲學是愛智的科學」這件事的，就是「形而上學」。沒有起這種作用的這樣一種「形而上學」，哲學是連談都不能夠談，其他科學更不同說。因為哲學是一切科學的基礎，而「形而上學」則是一切科學基礎中的基礎。要是人們對於「形而上學」都這樣迷迷糊糊，這就讓人很難相信他們對於其他科學可以明明白白。「形而上學」非俗以為的那種「形而上學」，這種道理就如同原本的「道德」（morality）（道德，「德，得來也」；「道，人之所行也」，即放在心裡的自然天地的義理。道德，講的就是「得道」或「得到」，也就是得到自然天地的義理）非時下一般所以為的、光用來說教、教人好壞善惡的空泛「道德」一樣，它們都不是規定，反過來還是取自於自然天地的那些規律或道理。 「形而上學」因而同樣是取自自然天地的「道理」，即自然天地的義理。它正是能夠把「哲學的義理」或者「哲學是愛智的科學」的道理說出來的東西。所謂把「哲學的義理」或者「哲學是愛智的科學」說出來，那同樣是「行道」，即把「堂下或門外的東西」以「堂下或門外的東西的方式」說出來。這種說出來的東西，既然同樣是「道」，即「人之所行也」；換句話說，也就是「心之所存的自然天地」；它就同樣是第二性的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