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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第1期 船山学刊 No．1，2010 (复总第75期) Chuamhan (rest．totNo．75) Journal 唐君毅的船山论 赖功欧 (江西省社科院哲学所，江西南昌330077) 摘要：唐君毅是能整体把握船山学并直透船山精神的现代儒者。其对船山学的探究主要体现在2-+才- 面：承宋明儒而补其不足；开六经生面；涵润中国历史文化之全体。 关键词：王船山；唐君毅；船山论；六经；宋明儒；中国历史文化 中图分类号：B249．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7387(2010)01—0005—04 治中国思想史的现代学者中．以新儒家的代表人物 征着一种极为深刻的历史转向．并决定着一个时代的思 熊十力及其弟子唐君毅、牟宗三最为重视船山学，并能直 维取向；而一个时代的思维取向．又体现出这一时代的总 透船山精神。此三人都对船山有较多论述。本文拟对唐君 体精神特征。唐君毅正是从“精神所注”而洞察到船山所 毅的船山论作一初探。唐君毅的《中国哲学原论》(原教 处时代的历史动向：“至明末清初之大儒．如王船山、顾亭 篇)。从第二十章至二十四章的整整五章大篇幅，分别述 林、黄梨洲等，则其精神所注．皆由内圣之学转至外王之 及“王船山之天道论”、“王船山之性命天道关系论”、“王 学。其中如船山、梨洲，虽亦深究理学中问题，然皆意在以 船山之人性论”、“王船山之人道论”、“王船山之人文化成 内圣之学为立本之资；至言达用之学，则宗在经史。”日这 论”；唐氏又于其《中国哲学原论》(原性篇)的第十六章 里已然传达出船山的“达用”之学，是以内圣之学为本的。 中。专辟三节述及“王船山之道、善、性三者之大小义”、 而这正与唐君毅本人的理念最为相契：他们处于不同的 “船山之尊生尊气与尊情才义”、“船山之易教与大往大来 时代而似乎有着类似的现实情境。故唐君毅对船山心领 义”；再于其《中国哲学原论》(导论篇)第二章中专设“王 神会：“船山本其哲学思想之根本观念。以论经世之学，承 船山及清儒与事理”一节、第十八章中专设“王船山之命 宋明儒重内圣之学之精神，而及于外王．以通性与天道与 日降与无定命义……”一节。可见唐氏探究之深。而其散 治化之方而一者。惟船山可当之耳。”131此评价不可谓不 见于各书与文章论及船山哲学思想者亦甚多。唐君毅先 高。船山是唐君毅一生最为折服的哲学家之一．其理由首 生曾感叹整体地把握船山思想并非易事．而我们对唐先 在船山是能内圣而及外王。通心性天道与治世之道而一 生船山论的把握，亦同然。 之。从而能承宋明儒而补其不足的旷世大儒。 唐君毅以其广博的学术胸怀与思想史通识．极为充 一、承宋明儒而补其不足 分地揭示了船山对宋明诸儒的接续而有进于诸儒之处。 与他人不同的是．他清醒意识到船山即便对自己最为相 从时代特色中透视人物思想．是治中国思想史的必 契的“张横渠之正学”，也能“取横渠之言气．而去横渠太 然归趋。唐君毅在历史脉搏的跳动中把捉到．晚明清初的 虚之义”。}叼其实思想史上最伟大的思想家。即为这种既能 儒者．无不因历史的巨大变化而极度重视建制立法。以明 上承历史而揭其深义．又能兼具批判眼光从而不断出新 外王之学。他以为：“明儒阳明之学，至末流而弊。其弊盖 的思想家；船山即为这种思想家： 在言心性而遗经世之学。……故明末儒者，无不重经世致 在朱子之后儒中，其重在以气说太极．谓太极为阴阳 用之学。f-】船山哲学，承宋明儒而深契于张载。他